“怎，怎么可能？”
黑老睁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想回过头，确认一下打穿自己的，是不是那一颗罡气水滴。
可小腹传来的刺痛，让他的生机源源不断流失，竟连一丝回头的力气，都压榨不出来。
穷途末路。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被逼到这种地步！
“行了，别惊叹了。”
一道淡然的声音响起，楚云悄无声息，出现在他的面前，“我有问题要问你。”
黑老缓缓的抬起视线。
“你应该知道，不论你问什么，我都不会告诉你的。”
“我要问的，未必就是非要用生命守护的东西，不如，你先听一听呢？”
楚云耸了耸肩。
然后，丢出他第一个问题。
“我的那颗肾给了谁？”
“无可奉告。”
“当年，楚家覆灭，是否与龙都天家有关？”
“无可奉告。”
“龙都天家的位置在哪？”
听到这，黑老的嘴角蓦然扬起。
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我说了，无可奉告。”
“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楚云皱眉，忽然的，叹息出声，“也是，每一个以身练蛊的人，对于寻常疼痛，早就能够免疫了！”
“哼，知道就好！”
黑老傲然的昂起头。
以身练蛊，几乎要夜以继日的承受蛊虫咬噬之痛，这也让他练就出超凡的承受能力。
即使楚云严刑拷问，他也绝不会皱半分眉头。
可这时，楚云忽然笑了。
“那你也应该知道，一旦取出你体内蛊虫，你的感知能力，将会反向提升，能达到普通人数十倍，甚至于数百倍的地步。”
“是又如何？”
黑老不屑一顾，“难道你还能取出……”
正说着，他的面容忽然一紧。
因为他想起来，楚云在医道上面，同样有着非比寻常的造诣！
眼角轻微的扯动起来，黑老讷讷开口：“不可能的，我修行蛊道数十年，那些蛊毒，早就融入我的血肉，就算你再……”
“试试不就知道了？”
楚云微笑打断，紧跟着，指尖点落，罡气如针，打入黑老的一众大穴。
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涌遍全身。
忽然，黑老整个人都佝偻下去。
自他的皮肤下面，竟钻出密密麻麻的肉虫。
那都是他用肉身供养的原始蛊虫！
而这种蛊虫，是炼制一切恶毒蛊虫，最好的原材料！
正因如此，他和柳飘飘随手拿出来的蛊虫，都是世所罕见！
“回来！”
黑老慌了，想要接住那些掉出体外的原始蛊，“都给我回来！”
甚至，他想把蛊虫重新塞回口中吞下。
楚云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手掌轻按，径直拍在黑老的肩膀。
咔！
整幅肩骨都爆炸开来！
黑老也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此刻，他的痛感不仅回来了，更胜过普通人千倍万倍！
任何一点小小的疼痛，都能让他疼的死去活来。
更何况，伤筋动骨，血肉崩碎！
“现在可以说了吗？”
楚云淡漠的问。
黑老跪在地上，疼的五官挤压在一起，说不出的狰狞。
但他仍在用意志力苦苦支撑。
“何必呢？”
楚云摇摇头，指尖戳入他的肩膀，将整条手臂的骨骼，这么生生的抽取出来。
那滔天的疼痛，让黑老不断的晕厥、苏醒。
“还要继续么？”
“不，不要！”
黑老颤巍巍的抬起另一只手，“我说！”
庞然的痛苦，让他彻底的臣服下来。
只想说完这些，然后再安然死去！
“你的那一颗左肾，在天家大小姐，皇甫嫣然的身上。”
“楚家灭族，与天家并关系，这一点，我可以用性命保证！”
“至于天家位置，告诉你又能如何，难道你还想登门，追回你的肾脏不成？”
楚云摇了摇头。
从容笑道：“我要的，是与这件事有关的天家成员，跪地道歉！”
“什么？”
黑老震愕的瞪大眼睛。
甚至，连身体的疼痛都一时忘却。
在表世界，从没有人胆敢向天家提出这种要求！
道歉，还要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