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夺买了一方寿山石白芙蓉的老印章,狮钮;猪油白,一点儿黑针都没有;民国的物件,但是底面还没刻过。这东西不贵,吴夺也不算捡漏,主要是一时兴起,打算回头找人刻个私印。
老板还很细心地帮着又上了一层白茶油,用密封袋装好。
玉石玉石,虽然经常放到一起说,但是玉和石终究是有区别的。石性一般容易裂,特别是干放甚至见风,就算是寿山石中的名品,包括田黄,往往也得上油保养。
但是玉就不同了,不上油也不会裂;市场里经常见到那些卖和田玉的也上油,但不是为了防裂,是为了好看。
房卫国买了一件纯银的云鹤纹香炉。
这东西比吴夺的印章年份还浅,是创汇期的东西,但是工艺很精湛,房卫国对了眼缘。
两人逛完了之后,找了个海鲜大排档喝了点儿小酒。
房卫国告诉吴夺,明天上午有个活动,这个活动车马费不少,他先去,能早回来就早回来,回来之后继续逛荷李活道,因为今天毕竟是走马观花。
第二天,房卫国离开酒店的时候,吴夺刚睡醒,这时候电话来了。
来电话的正是谢敬。
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谢敬说中午见个面谈吧,他是地主,做东请吴夺吃饭。
吴夺也没客气。
见面再说。
谢敬问他有没有忌口,吴夺说不忌口,主要是谈事儿,吃饭哪里都行。谢敬便说,那定了地方发短讯给你。
就此挂了电话,吴夺起床洗漱,洗漱之后清醒了一些,忽然觉得谢敬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了。转而一想,昨天逛了大半天市场,可能市场里的人,大部分都带这种港味儿吧。
等收到谢敬的信息,吴夺又给房卫国发了个信息,说托人联系上了蔡宇峰的熟人,中午一起吃饭见一面。
房卫国回复说:好,那下午再联系。
中午吴夺到了地方,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餐厅,吴夺心说这个谢敬还挺讲排面,见个面找这么豪华的地方。
结果,就在包间门口,吴夺见到了谢敬,不由愣了愣,转而笑起来。
这个谢敬,居然就是昨天见过的“神仙居”的老板!
虽然他昨天穿了一身很休闲的衣服,今天西装革履,但也一样很容易认出来。
“有缘千里来相会,小吴先生,真是太巧了!”谢敬伸出手来。
“失敬失敬,谢先生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吴夺和他握手。
“这可太夸张了!”谢敬抬手,“请!”
吴夺进房之后,看到居中是张十人桌,旁边还有会客区,卫生间和休息房也都配着。两个身着旗袍的女服务员含笑站在桌边。
“谢先生,您这太抬举我了。”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谢敬拿起了桌上的一张菜单,“菜我已经点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再添,不必客气。”
吴夺拿起看了看,这菜还真够贵的。其中一道乾坤烧鹅就一万八,据说鹅肚子里放了八只上品糖心鲍。
六凉六热四小笼,外加一个汤,就连最便宜的一道凉菜也都好几百。
不过这里头没有酒水,只有一壶碧螺春。
“对了,你喝酒么?我平时不喝酒的,所以没点,等你来了再点。”
“我也不喝酒。”吴夺笑了笑,放下了菜单。
谢敬将菜单递给了服务员,“先这样,抓紧时间,等菜上齐之后,房里就不要留人了。”
服务员走后,谢敬冲吴夺示意,“随便坐。”
两人就这么挨着坐下了。
“小吴先生,神仙居不是我的店,是我外甥女的店,昨天帮她看店来着,所以很多东西没法让价,不要见怪。”
“谢先生说哪里话。”吴夺心道,老财主说他是港岛古玩行很有名的中间人,有个店也不稀奇;不过他说是他外甥女的,吴夺也不会多问。
“江总可是特地嘱咐了,说你既和她沾亲带故,也在内地帮了不少忙,让我可千万别怠慢了。”谢敬呵呵一笑。
“她老人家太客气了。”吴夺也只好含糊应道。
谢敬正了正身子,“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老蔡我很熟,你到底是想交个朋友,还是为以后的生意铺路,或者还有别的什么想法?”
“我就是无意中听一个朋友说起,说蔡先生的藏品之中有不少精品,碰巧这次来港岛,就想认识一下,同时开开眼。”
“噢?老蔡最近很抢手啊!”
吴夺一听,“怎么说?”
“就在昨天,有个倭国朋友,刚买走了他一件青铜器。”
“什么?”吴夺心下一惊,“什么样的青铜器?”
“唐代的三足圆鼎,据说是臆想大禹九鼎之一的徐州鼎而造。”
“已经买走了?”
“对啊!”谢敬看了看吴夺,“小吴先生,你不会也是冲着它来的吧?”
吴夺稳了稳心神,“我还是头次听您说,我也不知道蔡先生还有这样的藏品。”
“这只鼎,本来他很喜欢,当年得来也是不易;不过,对方开得价码很高,着实太有诚意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