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通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虽然有钱,但也不会嫌弃钱多,赚不够的。”房卫国应道。
“这一点没问题,但,为什么他要现在卖?”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如果我假设得对,那么这里头就得有个原因了。”
吴夺想了想,“关知鱼这个人好像有点儿怪,而且,他最近刚出了事儿。”
“啊?出什么事儿了?”
“他家被盗了,丢了一件汝窑三足弦纹炉。”
“我去!”房卫国咋舌,又爆粗口,“@#%&!这可是以亿论价的东西啊!”
“不过,窃贼已被擒获了,东西的新买主也找到了,料想很快会物归原主、甚至已经物归原主了。”
“噢。”房卫国点点头,“依你看,如果是他出手,会有什么原因导致他以前不出手、现在才出手呢?”
“这种事儿,就不能靠分析了,因为本来就是非常规的。有些原因,根本没法儿分析,或许突然之间很讨厌都不一定。”
房卫国干笑两声,“你看,你这不是想到了一点嘛!突然间的自我,很讨厌,这也是个原因啊!”
“靠!这就是我打个比方,哪来那么多突然间的自我啊?”
“那你再想一个。”
“房哥,你到底想干嘛?你告诉我。”
“我就是想知道这玩意儿的来龙去脉,现在‘来龙’差不多了,‘去脉’还不知道。”
“你不会是想写一篇报道吧?嗯······《迷楼合欢俑几度沉浮!千年重器花落谁家?》”
“兄弟你这个新闻标题起得不赖啊!”
“房哥,这事儿你还得自己去采访,你能调动的资源比我多,你让我在这么一个寒冬之夜站在寂寥的公园里瞎扯淡是不行的。”
“你可不是瞎扯淡,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个人,头脑灵活、思维缜密、善于抓规律!”房卫国迅速接口。
“你这······说得倒是都对。”
“哈哈哈哈。”
“好了。”吴夺摆摆手,“不开玩笑了。我刚才啊,还真想到了一点,不过你也就只能当瞎扯淡听听。”
“快说!”
吴夺简单捋了捋,“你看啊,这东西如果在他手里,说明他是一直捂着的,秘不示人。”
“嗯。”
“而且吧,他应该不缺钱。当然,不缺钱一样想赚钱,但是他的东西很多,想赚钱有很多东西可以卖,这东西他一直捂着,按说属于不太想卖的。就算他卖,这东西按说算得上传承有序,因为是民国年间就归属关家的,他何必这么费事?偷摸辗转用这么隐秘的方式出手?”
“是不太像突然间的自我哈?”
吴夺:“你又来了。刚才我那不过是打个比方。这事儿,怕是有不可抗拒的外力。”
“外力?”
“会不会是······”吴夺伸出手指向上指了指,“想要征集关知鱼的这套合欢俑,但是呢,这事儿确实线索不够,也不能完全确定就在关知鱼手里。若是问过话了,可问话之时关知鱼不承认······然后,他才选择这么隐秘地出手。”
“你看看!”房卫国一拍巴掌,“还是你会琢磨啊!要是被征集,最起码给他的钱,肯定不如卖出去多啊!所以他一想,夜长梦多!干脆自己卖了吧!卖,还不能让人知道是他的东西,所以就用这么隐秘的方式!”
吴夺:“我猜,这不光是钱的事儿。因为现在征集文物,有些东西给价还是很高的;虽然不如他自己出手多,但应该不止这一个原因。”
“嗯,这也不是几百块加一面锦旗的年代了。”
“其他的原因就没法说了。”吴夺看了看房卫国,“房哥,上头的事儿,你肯定路子多啊。”
“这是一篇大文章!”房卫国兴奋地搓了搓手,“写好了,没准儿能得个华夏新闻奖!”
“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啊,后头的事儿,都是咱俩假设再假设。这东西,关知鱼的祖父得了之后去向如何,现在是不是关知鱼在操作,还都不一定呢!”
“我知道,但是这种事儿就得这样,八个字: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求证不了,那就再换个假设!”
吴夺点了点头。
“你放心兄弟,有什么眉目,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房卫国哈哈一笑。
“你是有什么眉目还想找我‘瞎扯淡’吧!”
“嗐!别这样。你这真不是扯淡。受益匪浅,受益匪浅。”
“好了,天儿也不早了,回家洗洗睡吧。”
两人就此离开了中山公园,进了家属院,各回各家。临别之际,房卫国又问,“你就一个人住对吧?”
“对。”吴夺看了看他,“房哥你呢?”
“我也一个人住。我那房子小。”
“房哥,你不会还没结婚吧?”
“结了,但还没有孩子,老婆在燕京。我争取在明年之内就调回燕京总部。”
“那你这房子?”
“到时候再说,可卖可租。”房卫国笑道,“我是怕你和女朋友一起住。好,那以后有大事儿可以串门说了。”
“嗯,但没事儿别瞎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