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夺便就来到这个登记人员面前,先说了一声,“麻烦你,这我要了,收了登记一下。”
登记人员看了看价签,然后收了就给登记上了。
这个浮雕电母水晶球,标价是两万;若就单只来说,差不多就是这么个行情。
但是,吴夺拿到一对,那可就不一样了,一只两万,两只四万——但是一对,那应该得从八万算。
而且,一般这种成对的浮雕玉石类手捻,多是同样的纹饰成对,再就是一龙一凤成对也相对多见;这种雷公电母成对的,那实在是太少见了。
虽然吴夺拿下想自己玩,但同时也想,用了水晶这种高硬度的材质,本身就是费时费力,又雕出这么特别的人物纹饰。那这对的价值,怎么也得十万起。
办理完毕之后,吴夺顺势往伍先明的方向挪了挪,伍先明一看,也前迎上来,“小吴先生,也喜欢水晶的小玩意啊?”
此时,伍先明手里还正巧正盘着一对核桃,这对核桃已经玉化了,而且走色很正,标准牛筋红。
“不小了,觉得挺有意思。”吴夺笑道,“伍老爷子您手里这对四座楼不错,正宗的野生老款,现在见不着了。”
四座楼是文玩核桃的一个品种,大类属于狮子头,正宗老树本是野生的,产地在京郊平谷一个叫四座楼的地方,就以产地命名为四座楼。
但是,如今到市面上看看,四座楼却是很便宜的一个品种,几十块也能买一对。因为,这个品种已经被大量嫁接多年了;而且在嫁接的同时,想要什么桩型,就能通过夹板和点药控制出什么桩型。
只是,纹路和皮质,那肯定和野生老树四座楼是没法比的。
可平谷的野生老树已经没了,想玩就只能玩嫁接的了。所以,伍先明手里这对,那就贵重了。
“小吴先生你是真懂啊!一眼就认出了四座楼野生老树的桩型和纹路。”伍先明微微一笑。
“我也玩核桃,不过我这年纪,肯定玩得晚啊,现在麻核桃大多都是嫁接货,而且是早熟果儿,所以我主要是玩铁核桃,最起码纯野生嘛!”
因为还要继续看玉器,所以吴夺适可而止,转而就问道,“伍老爷子,这个水晶球,和不少精品玉器一起摆出来,有什么特别来历么?”伍先明应道,“怎么,觉得东西有问题?”
“有问题我就不拿了,只是好奇。”
“今天摆出的玉器里头,就这一件不是从台岛来的,是鹭岛本地收来的,怎么收的我也不记得了,应该和一批货里的一件。今天摆出的玉器,是单数,我想想不舒服,于是拿了这件凑上了。没想到,第一个就出了!”
“噢!”吴夺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这一对雷公电母,原先想必就是在鹭岛,不过不知什么原因被拆了,各自流落;但终究没有流出鹭岛。自己机缘巧合,收成了一对!
“你若是不想要,反正还没交款,可以再放回去。”伍先明补了一句。
“哪有放回去的道理?拿了就要。”吴夺笑道,“伍老爷子您忙着,我再去看看。”
吴夺打定主意,这事儿可以对胡允德实话实说,小玩意儿,自己偏巧凑成了一对,胡允德肯定会同意自己收的。退一万步讲,他不同意,那就把“雷公”卖给大雅斋呗。
总之好不容易成对了,最好不要再让这“两口子”分离了。
不是什么大事儿,不用着急说,吴夺先看东西。
看玉器,吴夺就很少用听了。
实际上,今天摆出的玉器,大部分还都是开门的,鉴定难度并不大。
但是价儿也不低。
比如吴夺回去的时候,山羊胡子正巧拿了一块玉牌,兴致勃勃地鉴赏呢。
这玉牌双面工,正面雕的是人物,背面浮雕阳文。
和田白玉,典型的乾隆工。有牌头,雕龙纹,双龙线条挺拔硬朗,牌子的四角打磨圆润。
正面浅浮雕一将军,头戴盔,身披甲,脚蹬靴。
背面浮雕阳文:又有那中书令拜汾阳,富贵寿考身俱享。
如此看来,这块玉牌雕的就是郭子仪,属于乾隆时期的无双谱玉牌。
《无双谱》是清早期的版画,有多个版本,最著名的是《南陵无双谱》,选取了秦末到南宋灭亡、跨度一千四百年间的四十个人物,绘制人物画,题写诗文,刻版印刷成书。
后来,无双谱也成了瓷器、玉器上的常见题材。
既然名为“无双”,那这四十个人物的肯定都是很牛的,比如项羽、诸葛亮、李白、狄仁杰、李白、岳飞······
郭子仪也是其中之一。“又有那中书令拜汾阳,富贵寿考身俱享”,正是《无双谱》中对他的评价。
吴夺在边上一看,这块玉牌也很开门。但是,价格也是行价,六十万。
吴夺一一看下去,这玉器场,真没再发现什么漏儿,除了自己拿下的那件落单的“电母”。
于是,吴夺便就走到了胡允德身边,“德叔,今儿上午好像不太用费事啊。”
胡允德点点头,“我刚收了一件唐代白玉朱雀佩。既然你过来了,一起再看看这件!”
胡允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