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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面上没有表情，但伴随着封赤的嘲笑声以及小兵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而手足无措的解释声，祁遇那屹然不动的身姿，反而更显得尴尬可怜了些。
封赤的笑声太吵闹，姜苒往那边看了一眼，瞧见这幕，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看了一眼因为无聊而开始假寐的白寐，姜苒用鞋子蹭了蹭这大家伙的鳞片，白寐支起身来，它把自己脑袋与姜苒平齐，做出侧耳倾听的姿势。
姜苒小声跟它说了两句。
“嗷？”小龙疑惑地歪歪头，但还是答应了主人的请求，还从姜苒的桶里吸溜一条金灿灿的小黄鱼吞进肚当做自己的奖励，发出类似“嘿嘿”的掩耳盗铃之声，然后白寐左右开弓，抓了好几条大肥鱼，悄默默地下了水。
姜苒对着身旁不远的几个士兵招了招手，说道，“那两位有些无聊，你们去跟他们说说话。”
“是！”
很快那边传来了一阵欢笑声，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封赤和士兵们在打闹。
突然，封赤推了推祁遇的肩膀，“诶，你的鱼标好像在动，肯定是鱼，快拉快拉！”
“哇！！是条大肥鱼！”
“这条鱼我有点熟悉，好像在哪看到过。”有士兵说道。
“傻了吧，这鱼不都长得差不多？”
“也是。”
“又钓上了一条！祁公子你也太厉害了吧！”
“又有一条！！”
或许是否极泰来，颗粒无收两个多时辰的祁遇难得运气大爆发了一次，在剩下的两个时辰钓上了几十条大鱼。
封赤惊讶极了，“可以啊，祁遇，转运了。”
转而又苦逼地道，“该不会最后是我打扫卫生吧！”
时光在弹指间散沫，很快白昼被黑夜替代。
姜苒三人在一边数格子钓上来的鱼获。
封赤看了看姜苒的桶，诧异地问，“你钓上来的鱼怎么比我想象中的要少很多呢？怎么不见白寐呢？”
“可能是上午把运气用完了吧。”姜苒不在意地回答道，“白寐有点累了，就回灵空休息了。”
“这样啊。”
没一会就把三人就把鱼数完了，祁遇的五十六条，封赤的三十三条，姜苒少一些，加上一只龟，就只有十条鱼。
这个结果有点令人意外，封赤挠了挠脸颊，“其实你钓上来的那只玄骨境的清玄雷龟就抵得上我们所有的鱼了，所以……”
“又不是输不起。”姜苒打断封赤的话，“愿赌服输。”
封赤又道，“那你搞卫生的时候我帮帮你？”
“不用。”
姜苒还真说到做到，把鱼交给厨房料理后就去打扫房间了，士兵们都面面相觑，很心疼他们养尊处优的县主大人竟然要干这种杂活，纷纷过来说要替她“受罚”。
不过这样就没意思了，做人要有担当，况且她又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所以拒绝了士兵们的好意。
但是一个女孩子替他们大男人收拾房间，封赤他们咋好意思，总之先飞快地把私密的衣物藏了起来，把被子弄整齐了些，房间看着干净些了，才装模作样地让姜苒进屋。
……
夜晚星月相连，潮水轻轻拍打着船只，引起船体微微动荡。
船窗边停留了一只白色海鸟，它看起来像是迷了路，然后被室内的灯火吸引，祈求短暂的庇护。
祁遇望着姜苒持着扫把清理着其实没有什么灰尘的木地板，眼神微微掀起涟漪，“给我来弄吧，原本是这个惩罚是属于我的。”
闻言，姜苒动作微微一顿，随后还是把扫把递给了祁遇，她走了两步，在床边坐下，看着祁遇利落地扫地，“果然还是瞒不过你。”
“嗯，白寐越来越厉害了，一开始我的确没有发现，但连续五十多次，不该发现也该发现了。”
姜苒挑了挑眉，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小丑，“发现了你也不制止，怎么，你喜欢作弊？”
“没有。”祁遇不会说自己不屑于作弊，他自己在必要的时候也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但很多时候他的确没有必要做这种耍赖的事情，更何况这次只是和朋友间的一个娱乐。
握着扫把的手指紧了紧，祁遇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心情有点奇怪……”
“……你这样做让我觉得你很可爱？我不知道，就、不想拆穿？”
“……”
……
时间缓缓过去，现在临近三月，即使在海上，也能感觉到气温也有了许些的上升，士兵们出海时是一身小袄，但此时却已经是身着两件相对单薄一点的衣裳，下午最热的时候他们甚至还要脱下一件衣服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