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加克制。
胡涟等人面面相觑,最后排排坐在兔石面前,看着他哭完。
兔石的情绪倾泻完了,抬起头,就望见一排人张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他,吓得坐在了地上,“干、干嘛……”
瞧见兔石的红眼睛,胡漪心想着这是哭得也太惨了,顿时就关心道,“你的眼睛都哭红了。”
兔石哭得的确有点狠,一时停不下来,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哭嗝,委屈道,“我的眼睛本来就是红的。”
胡漪尴尬地挠了一下脸。
其他人说,“你可真能哭啊!”
兔石也觉得丢脸,以前他可没这么哭过。
胡涟站起身,拉起兔石,对他温和一笑,“以后遇到这种事不要怕,直接往衙役跑,邱大人会管的。”
胡漪感叹道,“你的脾气可真好,他们都那样对你,你还忍住没有打他们。”
他们都知道兔石的实力不弱,真打起来,他们那七个普通人还真一时奈何不了他。
吴良双手交叉放在后头,抱着头,“下次不要让着他们,越让他们越得劲。”
胡涟赞同道,“我们不主动惹事,但是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
此时已经不早了,他们决定结伴回家。
兔石心里有股热流,怎么也散不去,或许在深渊处了太久的人对光明有着莫名的执着,他踢着石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后面。
兔石踌躇了一会,鼓起勇气问,“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胡涟微怔。
可能是因为领主大人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将他们从泥泞中拉了出来。
他们兄弟两人受到过大树的荫蔽,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所以他们也想把这份关怀分享给更多的人。
胡涟道,“都是同学。”
胡漪说,“最讨厌这种欺负弱小的人了。”
吴良摸了摸头,“早看严虎他们不顺眼了。”
严虎是黑高少年的名字。
其他人性格都不错,有应必答,陆陆续续地道,“我就是跟着涟哥,凑个热闹。”
“他们一看就是欺负人,太过分了,我都想打他们!”
穿着一身简白衣服的简白吐出简白的答案“无聊。”
“……”
“而且,你有克制的力量!”
胡涟的眼里蓦然亮了,握紧了双拳,转过头认真地对兔石道,“领主大人曾对我说过,有时,克制需要更大的勇气,你很厉害,做到了我暂时还做不到的事!”
胡涟的这句,兔石还不明白,但是他记在了心里,打算回去问蛇芋姐姐。
但是,他没想到他们帮他的理由那么多又那么简单,在之前也没想过会有人帮他,一时沉默住了。
他走在后头,前面的人叽叽喳喳的讨论,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公学考试。
他们才上了两三个月的课,考试主要是考一些数字和六十三音,所以他们在对答案。
兔石其实也有对答案想法,听的心痒痒的。
“‘忠’的连音是什么?”
吴缘挠头“z-h--n?”
兔石忍不住道“是‘z-h--n-g’”
胡涟给了兔石一个赞同的眼神,“对啊,小缘,你落掉了一个尾巴。”
吴良敲了一下弟弟的头,严肃地道,“这可是先生教给我们的第一个词,是忠于领城,忠于领主大人的忠,你怎么能忘呢!”
吴缘不好意思地挠头,惭愧道,“我回去会好好写这个字的。”
大伙的家在不同方向,一同走了一段路之后,就要分别,分离之际,终于,兔石还是忍不住问了,“你们……不怕、不怕我们异人吗?”
胡涟一愣,“怕谁?”
“我们异人啊。”
胡漪歪着头问道,“你们异人中间有坏家伙吗?”
吴良和吴缘也好奇地问,“会像我们爹爹一样逮住我们打屁股吗?”
“会像我家隔壁的赖子一样动不动就捉蛇吓我们吗?”
他们就像打开了话匝子,咕噜咕噜地转到兔石身边问来问去。
可是兔石想问的不是这个啊。
兔石手足无措,“大、大家都说我们长得很奇怪,会暴乱……你们不害怕吗……”
胡漪犹豫地说道,“可是你除了有对可爱的兔耳朵,有很厉害的爪子,还特别爱哭以外,和我们也没什么不同啊,我怕不起来耶……”
可爱的耳朵?
兔石脸红了,默默地反驳,“其实我不爱哭的。”
没人听他的这句话。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