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站着的是个规规矩矩的男人,是真的规规矩矩,各方面都规规矩矩。比如他的头发规规矩矩的剪成平头,身上穿着一件规规矩矩的青色棉麻衬衫,规规矩矩的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前,表情也是规规矩矩的,开口道,“太太,您好,我叫陈平,是秦总的新助理。”林觅心中讶异,疑惑的问,“新助理”不怪她怀疑。王助理跟了秦砚四年多,算是用的得心应手的左膀右臂,除非出现重大事故,不然秦砚不可能换人的。这人是谁派来的苏洵凯秦冰还是苏清清陈平大概看出了林觅的怀疑,伸手在手腕上的手环点了几下,然后摘下来递给林觅。林觅挑眉,因为看到手环上是秦砚的脸,她接了过来。竟然是视频电话。林觅没见过这样的“高科技”,有些惊奇的摆弄了两下,听到秦砚带笑的声音,“你喜欢的话,我回头给你拿一个,这是墨西哥那边内部用来交流的工具。”林觅了然的点点头,问,“那这位新助理”“临时调过来的,放心,他能力卓绝,一般麻烦都能应对。”秦砚解释道。林觅不解,“那王助理呢”秦砚下意识的想说“调岗了”,但是想到前一天晚上两个人刚刚谈好的要坦诚,他顿了顿回道,“他涉嫌违规行为,目前在一个特殊的地方接受调查。”林觅有些难以相信,秦砚这意思是,王助理背叛了他毕竟如果只是小打小闹的做错事,犯不着用“调查”这样严重的词。虽然震惊,但她已经经历过几次被身边人背刺的事,所以表情很平静,还安慰秦砚,“那你节哀。”秦砚失笑,“不至于。”一个手下而已,用得顺手就用,用不顺手丢了便是。他在工作中向来不怎么倾入真情实感。既然秦砚已经解释了,林觅对陈平的怀疑也消失了,挂断视频后,她把手环递给陈平,对他道,“抱歉,我并非针对你。”陈平规规矩矩的笑了笑,恭敬道,“太太请放心,我不会往心里去。”他把林觅的提包接过去,转身为她打开车门,“太太,请上车。”林觅觉得这个陈平有点像是机器人,每一个动作都标准而规矩,他懂礼且知道分寸,说话声音温柔,举手投足都有一种不慌不忙的感觉。她上了车,这是她昨天开过来的那辆车,陈平坐在驾驶位,林觅坐在后排。她在微信上给秦砚发消息,“陈助理以前是做什么的”秦砚很快回复,“战场上下来的,有一些应激性,创伤很难痊愈,他一直在吃药和看心理医生调理,爱好是织毛衣,医生说他织毛衣会让心灵平静。”林觅总算明白了陈平的那股怪异感从何而来,敢情是受过创伤接受治疗呢。她的手在对话框点了一下,犹豫了一会,才问,“白小小怎么样了”其实她听到秦砚说白小小在门口昏倒,第一反应是,白小小是不是装的但秦砚不是没有判断能力的青瓜蛋子,他既然没提,那应该不是装的。所以林觅没提这一茬。问白小小,也并不是关心,只是想知道秦砚那边的情况。秦砚很快回复,“已经脱离了危险期,正在观察室里,要六个小时之后,才能转移到普通病房。”林觅问的很直白,“这六个小时,你要一直在那里守着吗”秦砚这次没有秒回,过了一会儿,他直接打了电话过来,声音带着一丝小心,似乎是怕她生气,“今天比较特殊……一会儿她的主治医生要跟我商量一下手术方案,还有一些术前准备工作,我可能要晚点回去。”林觅“嗯”了一声,她不会大度到对这种事情毫无反应。事实就是白小小觊觎她的男人,数次挑衅她,而她的丈夫却还要照顾白小小,接管白小小的一切麻烦事。秦砚欠下的救命之恩,不是她欠下的。她很难真正的对秦砚感同身受。一如此刻,秦砚在为白小小的身体紧张着急,而她心里只有些烦躁。“但愿能尽快结束吧。”她最终说了一句。秦砚立即保证,“等手术成功,她恢复好了,我立即送她去国外,我会安顿好她的后半生,从此跟她再无瓜葛。”听到他的保证,林觅心里好受了些,笑笑,“那你在医院也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秦砚的声音明显愉悦了很多,“好。”挂了电话,林觅把手机放在一旁,头枕在后座椅上,脑袋有些空。其实白小小是个定时炸弹,尽管秦砚一再担保,林觅还是无法真正的安心。可她现阶段的处境,并不只有白小小一个麻烦。或者说,她的人生中并不是只有爱情。谢氏集团最近的许多合作开展起来阻力非常大,这里面一定有谢家人和苏洵凯的杰作。谢家人跟苏洵凯联手了,她的处境其实很不妙。而且更不妙的事,苏洵凯同时也在盯着秦砚那边,秦砚可能遇到了跟她差不多的困境。她不能完全指望关键时候,秦砚来帮她解决麻烦。她必须要自己处理好目前的难题。可苏洵凯的势力,却不是区区一个谢氏集团能够对抗的。想要摆脱目前的困境,除非苏洵凯高抬贵手。可是很不幸,她昨天刚高高在上的拒绝了苏洵凯的橄榄枝。所以眼下,除了硬抗,无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要有兵有土,可她现在什么把握都没有。轻轻叹了口气,林觅有些头大,更别说,还有个莫名其妙对她恶意满满的苏清清在一旁虎视眈眈。林觅给自己的助理发了条短信,“帮我约一下文祖之。”文祖之,是文家大房的当家人,文老爷子的大儿子,也是从小当成继承人培养的。如今,整个文家都交到了文祖之的手里,文祖之算是文家目前的当家人。林觅第一次知道文家,是因为文卿莱,那个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