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问那些。”朱志远道:“胡厂长,我就问你,你们开动最大产能,能到多少,能不能有两百万,或者一百五十万,你给我个准数。”“要是象以前一样,有任务,那没有问题。”胡良眼光闪了一下:“我们可以把老工人请回来,好多其实也不老,也就是四五十岁,不过子女要顶职,就退了,再把产线优化一下……”他说着,眼光又黯淡了下去:“可惜,以前打会战下任务的那个样子,只怕再也不会有了。”“能达到两百万是吧,好,我知道了。”朱志远点头,说着,往外走。“朱助理。”胡良急了,一把扯着他。“胡厂长。”林忠一直跟着呢,顿时就恼了:“你到底想搞什么”“我……”胡良胀红了脸。他是怕朱志远走,问半天,拍拍屁股走人,这样的情形,他见多了啊,好多领导都这样,东问问西问问,然后就没然后了。他担心朱志远也这样。“我打个电话。”朱志远笑了一下:“我就在厂里打。”他走到一边的窗子边上,掏出手机。这会儿下午两点多的样子,娜佳那边是上午,电话打过去,很快就通了。朱志远问:“在做什么呢”“在算帐。”娜佳的声音娇脆,带着一点甜蜜,就如同那边的特产椴树蜜。不过这种蜜意,只有朱志远能享受,一般人可享受不到。朱志远听着这声音,脸上笑意就漾开来,道:“算清楚了没有”“没有。”娜佳声音中透着一点甜蜜的烦恼:“好多,越来越多了。”朱志远就呵呵的笑。娜佳行动力很强,朱志远给出意见,可以借经济危机的机会,多发展实体,主要是销售端,这样可以把触角伸到最下层,同时又可以尽可能多的安排人手。娜佳照做,这段时间,东西欧到处开店子,各种各样的都开,反正手头有钱,她就如一头千足怪物,到处是她的触脚。娜佳也笑,问起一件事:“油价是七月十一到顶吗”“大约是那个时间点。”朱志远道:“其实你注意中东就知道,中东形势持续紧张,这是那些金融巨头的抓手,他们就是借这个点,才能把油价推高。”“是呢。”娜佳道:“现在经济危机,可油价偏偏涨这么高,他们就是借这个理由,一群卑鄙的家伙。”“哈哈。”朱志远忍不住笑了起来。娜佳也笑了:“不过我们也跟着赚了钱,朱,你太厉害了,你是我的神。”“不要太贪。”朱志远道:“中国有句俗话,吃鱼,吃鱼身就可以了,不要想着鱼头鱼尾全吃。”“嗯呢。”娜佳道:“我听你的,到七月初,我就全抛,然后做空。”七月十一到顶后,油价会一路下跌,到十二月五号,跌破四十美元,最终会从一百四十美元跌到三十美元,可以说是一路狂跌。资本下起刀来,非常的狠。这个过程,朱志远跟娜佳说过,娜佳现在信他信得足,尤其是经济危机下的油价暴涨,每一个上跃,就让她对朱志远的信任,更深一层。“你操作就好了。”朱志远也表现了绝对的信任,事实上也是,说到实操,他是真不如娜佳。他也没问他的四亿美元赚了多少钱了,股票也好期货也好,就如赌桌上的赌徒,不离场,输和赢都没有意义。不过这半年,肯定赚不少就是了,只听娜佳那仿佛透着蜜的声音就知道,她入场的资金肯定更多,赚得自然也更多。“问个事。”朱志远闲聊了一会儿,问道:“娜佳,你们那边,电器开关插板之类的,价格是什么样的”“这个我不太知道哎。”娜佳道:“我叫人问一下啊。”她大小姐一个,逛街也只买衣服吃食之类,电器开关这一类,她肯定不会去买的,不知道很正常。她随手一个电话,自然有人去问,很快就有了回复。不出朱志远所料,那边的价格,比这边,平均要高出好几倍,虽然胡良的是出厂价,但朱志远也知道这边的零售价,那边仍然要高得多。前苏联的轻工产品本就不行,解体分家后,乌克兰全面西化,自己的不要了,要西欧的,这下好,更贵。朱志远问清楚了,心里有了数,也不再煲电话粥了,不是话费贵,实在是,胡良他们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的,气氛不对啊。朱志远走回来,胡良眼巴巴的看着他叫:“朱助理。”“嗯。”朱志远点一下头,胡良这个样子,他实在有些看不得,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却跟只可怜巴巴的流浪狗一样。但象胡良这样的,全国甚至全世界都还有很多。世界性的经济大危机啊,资本家从来不做人,他们只想尽一切办法,压榨出最后一个铜板,但由此造成的后果,他们是不管的。“我找了家公司,会买下开关厂所有的库存。”“真的”胡良狂喜:“太感谢了,朱助理,太感谢了。”“你先听我说。”朱志远举一下手:“这是一,二,我给你个任务,把产能提到最高,从下个月起,每月二百万的任务,做不做得到。”“提效。”胡良犹豫一下:“要做肯定做得到,产线在,把工人招回来,实在不够,还可以返聘老工人,只是,就怕卖不掉。”“销售不要你管,你只管生产。”“那没问题。”胡良眼中瞬间发出光来:“领导下任务就行,我可以立军立状,完不成任务,提头来见。”很明显,他曾是军人,开关厂本就是军工的配套厂嘛。而这种跟以前一样,只要任务,不管销售的方式,正是他熟悉的,也是他喜欢的。“不仅仅是生产出来就行,还得抓质量。”朱志远强调。“质量绝对没问题。”胡良信心十足:“我按以前的军工要求下料。”“那倒是没必要。”朱志远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