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去一说,毛丽丽也高兴坏了,她妈妈倒是有点儿没把握,就给毛长根打了电话。虽然毛长厚是老大,但毛长根当官,毛丽丽妈妈更信得过小叔子,对自家男人,反而不怎么信服。这是很多女人的通病,别人家的,都是好的,自己家的,各种差劲——儿子除外。儿子肯定是自己的好,男人嘛,呵呵,永远无法让她们满意的。毛长根一接到电话就过来了,仔细一问,他就拍着大腿叫:“这工作好,确实只要领钱就行,至于业务,丽丽是朱旦的女朋友,他当弟媳妇看的,肯定不会要她去陪酒什么的。”毛丽丽妈妈还嘟囔一句:“不过是临时工。”“临时工可以转正的啊。”毛长根不当回事:“朱志远一进招商局,就拉了个三十亿的大项目,明年他要是再拉一个,他手下又只有丽丽一个人,肯定分一点功劳给丽丽,转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这一点,朱旦都没想到,这下明白了,顿时笑得见眉不见眼。毛丽丽妈妈也明白了,同样笑逐颜开,转眼看朱旦,也特别的顺眼了。丈母娘看女婿,要么就看不上,看得上的话,那就是越看越爱看。朱旦本身也可以,一米七多,虎头虎脑,在码头上干了几年,壮,显得很墩实,只是稍微黑了点。但他是男人啊,男人黑点有什么关系了。第二天,朱旦带着毛丽丽来找朱志远,朱志远带她去招商局,都不必找张自强,直接去人事招呼一声就可以,科长有招业务员的权力的,这是规定,不必找局长批。不过科长也要为业务负责,这一年分到你的任务,你得督促业务员去完成,完不成,那也只找你科长,不找下面的业务员。毛丽丽入了职,这个月还有几天,就可以算几天工资。工资要下月领,但福利却本月就有,中秋了嘛,首先月饼走起,然后是购物卷。招商局拉来了不少项目,联系的单位多,过年过节的,很多单位都要意思一下。毛丽丽才入了职,各种乱七八糟的卷,就有好几千。这种情形,要到十八大后,才会变过来,这会儿则是最疯狂的时候,因为这些年,中国的经济本就象疯了一样的往上涨,大河涨水小河满嘛。毛丽丽领了一堆卷回去,她妈妈一看,好么,这比一个月工资还高,高兴坏了,逢人就说,朱旦的行情也更加的水涨船高。而关山也得到了消息。他以前只盯着朱志远,等朱旦入了综治办还转了正,他自然也盯上了,时不时的就叫朱旦去店里吃饭什么的,回去了,也要跑一趟三奶奶那里,有什么捎的带的,他也没二话。朱旦没爹没娘,别人看不起,他也不往前凑,但关山主动凑上来,他倒也不乔情,关系就处得好,他的事,关山也往往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我就知道,嗨,我就知道。”他冲文香感慨。文香一问,也羡慕得眼珠子发红:“每个月领工资就行啊,怎么就这么好命啊。”“那不是命好,是沾的蛋子的光。”“蛋子也是时来运转了。”文香再次感慨。“那又不对。”关山摇头:“天上不会掉馅饼的,小志那个人,别看他逢人就笑嘻嘻,大学生也没个架子,跟谁都能扯上半天,但心里其实清醒得很,蛋子打小跟着他,每次打架,蛋子总是冲在他前面,他照顾蛋子,因为蛋子真给他出力啊,别人叫臭蛋,人家心里其实不臭的,不象哪些人,自以为香,其实顶风臭三里,人家根本躲着走的。”文香知道他说的是二毛,还没法回嘴,只是叹气。明摆在那里啊,朱志远一毕业,就把朱旦塞进综治办,朱旦找个女朋友,也立刻带进招商局,二毛一个大活人站那里,他却视而不见。偏偏这时候二毛通通通跑回来了,把工具包一放,转身又往外跑。文香喊:“你怎么没做了”“那老板抠死了,不给他干了。”二毛头也没回,跑远了。“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文香恼火,嗔骂:“你以为是蛋子女朋友,可以白领工资啊。”不过二毛早跑远了,也不知听到没听到。把个文香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关山就转开头,看都懒得看。过了中秋,国庆就近了,二十九三十调休,三十号下午,朱志远就和柳眉吕珍顾瑶三个一起坐飞机,直飞巴黎。朱旦叫了个车在后面跟着,他车到机场,朱旦就把车开回去。毛家答应,让毛丽丽跟他回一趟老家,朱旦就要开朱志远的车回去。朱志远悄悄问了一嘴:“到手了”朱旦笑得后槽牙都露了出来。毛丽丽入职招商局的当天晚上,就不拦着他了,自己捂着眼睛,任由他剥得精光,吃干抹净。朱志远就在他肩上捶了一下:“你小子,可以,带媳妇回去,三奶奶肯定开心死了。”前世,朱旦死后,朱志远不敢跟家里说,怕三奶奶受不了。他在非洲呆了五年,一直瞒着,只借朱旦的名字寄钱回去。第三年的时候,三奶奶死了。朱旦三年不回家,虽然朱志远冒名寄钱,但朱旦电话都没一个,老年人可能有了点直觉,心中仓惶,养成了个习惯,有事没事的,就去九曲桥边等着。桥头是个站,外面回来的,都会在桥头下客,朱旦要是回来,下车第一眼,三奶奶就能看到。老年人没有办法,只能这么盼着。那年下大雨,水大,三奶奶失脚,掉河里淹死了。朱志远接到电话,他妈让他叫朱旦回家奔丧,他才说了实话,气得他妈在电话里把他骂了半天。他妈是最节省的,国际长途啊,那一次却什么都不顾了。“这一世,弹子,你要幸福啊。”看着朱旦喜眉笑眼的把车开走,他轻轻的叹了口气。飞机到巴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