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平城下,张郃大军休整一天后,正式拉开了攻城序幕。
第一次攻城,张郃选择了黄昏。
黄昏时分,天色渐暗,视线受阻,可以减少攻城一方的伤亡。
但是,这也意味着这一次的攻城,不会持续太久。
昏黄的天空增添了几分紧张气氛,张郃阵中的士兵磨刀霍霍,铠甲碰撞之声此起彼伏,按照既定的位置阵列整齐。
城上,公孙康眉头舒缓了许多,他清楚这一次张郃应该只是想试探。
既然是试探,那么进攻的强度也不会太大,那他要做的,无非就是藏拙。
不能让城上守军一下就暴露出全部守城的力量,于是他吩咐道:“各部注意,轮休半数士兵,另外半数士兵守城。”
“另外守城器械,都给我省着点用,这次敌军只是试探,别让敌军摸清楚咱们的底子。”
“都听明白了吗?!”
公孙康年少便跟随公孙度从军,在军中颇有威望。
听到他的声音,周围士兵纷纷附和,“明白了!”
同时,守军们遵从公孙康的命令,忙碌着布置各种防御设施,并将部分投石机遮掩起来,避免暴露,同时也将准备好的滚烫热油以及金汁安置在显要位置。
一切准备就绪。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隐约的战鼓声,宛如催命的音符。
“报!敌军开始向城南移动,似乎是准备进攻南面。”
公孙康微微一笑,不打西边而选择南面吗?
“通知南面做好准备,若我所料不差,那边只是佯攻,这一次张郃的重心,还是这里!”
下一刻,襄平城外的战鼓敲得天摇地动,张郃领军摆出了攻城的阵势,投石车率先发动,一块块巨石呼啸着砸向城墙,掩护着兵士们手持长矛,护着云梯、冲车朝城墙移动。
城墙上,公孙康凝视着下方铺展开的战阵,脸上泛起一抹果然如此的笑容。
“擂鼓!”
他吼道,声如狂风扫过高墙,“咱们要让敌人知道,咱们的决心,丝毫不亚于襄平城墙的坚固!”
随着张郃大军越来越近,襄平守军也开始了反击。
一时间,弓如霹雳,箭如雨下。
不多时,攻城大军逼近城墙,云梯竖起,士兵开始攀登,也意味着伤亡开始增大。
昏黄的天空中,如同浸染了一层朱砂。
这一刻,残阳如血,喊杀如雷。
不过似乎正如公孙康预料的一样,张郃这一次仅仅只是试探,不管是攻城的人数,还是先登的决心都有所保留。
公孙康站在城墙上,周围有士兵持盾护卫,以防其被流矢击中。
看着那些连襄平城墙都爬不上来的张郃军,公孙康笑容玩味,“看来,这一次也就这样了,每多守过一天,对我们的局势就愈发有利。”
“全军注意,别打的太狠,都留点力气,估计明天敌军会尽全力攻城的。”
“明天,我要让张郃好好吃个大亏,让他长长记性!”
公孙康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低语中带着冷静的自信。
唯一可惜的是,在他周围,没有能够附和吹捧他的人。
就在此时,远处的兵阵之中又有一队兵士出阵,不过公孙康只是扫了一眼,并未过多关注。
毕竟他也没有想过张郃仅仅只会进攻一轮,公孙康手指轻击城墙的石栏,等待着天空彻底昏暗,以及敌军的撤退。
然而公孙康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这支攻城队伍中,有不少士兵的装束是和其余士兵不一样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当箭矢射中这些士兵时,却没有能够穿透他们的躯体,仿佛击打在铁板上一般,只是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叮”声。
抵达城墙下,仔细看才会发现。
每一架云梯下,都有三名这样的士兵,他们一手持刀,另一手扶住云梯快速攀登。
在公孙康的授意下,城上不仅滚木礌石用的很少,连火油和金汤都是能省则省,至于那些箭矢,射在这些士兵身上,根本就溅不起一丝水花。
很快,这些士兵登上了城墙。
看到有人先登,公孙康仍然没有在意,只是哂笑道:“天都快黑了,还上来作甚,送死吗?”
“去,你们几个,给我把这些人赶下去!”
挥手间,公孙康随便指了一个十人机动小队,准备去将这些刚刚登上城池的敌军送下去。
十人手持劲弩,迅速靠近。
此时这架云梯下的这种与众不同的三名士兵已经全部先登,成品字型,刚刚在这里站稳脚跟。
没有任何犹豫,守军的十人小队朝着这三名士兵射出弩箭。
不过二十步的距离,劲弩本该轻易射穿这些士兵的躯体,然后他们要做的,只是将这三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