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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筝人呢?”许莲君急切地问道。
昭昭指着面前那团花开锦簇的花丛“娘亲被什么东西吸进去了。”
这番变故,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看到许莲君之后,这会儿昭昭也终于反应过来,不等她说话,便一头扎进了那团花丛里,然而她没能像谢筝那样消失在原地,而是维持着脚朝天上半身扎进花丛里的怪异姿势。
许莲君“……”
她没有办法,只得将昭昭拔了出来,然后对闫玉霜说道“你在此处主持大局,我去禀报宗主。”
似乎对着着事情见怪不怪了,除了刚开始有些吃惊之外,许莲君和闫玉霜的反应甚至称得上平静。
宋恒啧啧嘴,深感好奇,不由问道“玉霜,你们都不担心谢筝吗?万一她出什么事了怎么办?”
闫玉霜闻言,偏过头来,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说道“谢师姐修为深不可测,这世上,就没有她应付不了的局面。”
话里话外,闫玉霜对谢筝简直是盲目的自信,宋恒笑笑没说话。
洛香峰上,即便出了这个突发事件,那二百名弟子的招募也没有因此耽搁半分,月落的时候,闫玉霜等人手上已经出了一份最终的名单,等谢筝一回来,他们就可以出发前往妖界了。
外头的人在等谢筝,而此刻的谢筝自己,不得不说,有些惨。
脚下是沉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头顶则是毫无着力点的平滑崖壁,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明明浑身灵力丰沛,却无法使用除了剑术之外的任何法术,既不能御剑飞上去,也不能御空飞行,只能踩在这突出的一株脆弱的枯树上,和对面崖壁上的人对剑。
确切地说,是对剑阵。
单手执剑,以剑为笔,从进来到此刻,日升月落,足足过了三日,她没有一刻停止过刻画剑阵,一边抵御对方的攻势,见招拆招,还要保持进攻,才能不被对方的剑阵吞噬。
苦不堪言。
脚下的枯树颤颤巍巍的,好似随时都会断裂,她小心翼翼地靠在崖壁上,将大部分身体的重量转嫁出去,以求这枯树能撑得久一点。
这三天里,她不止一次地向对面喊话,想问问这是什么地方,然而对方从头到尾只有一句话,赢了他才有资格提问。
不客气地说,谢筝从来不认为自己在剑之一术上的天赋和造诣,会比任何人差,若给她足够的时间,超越师尊也是必然的。
但对面这人的剑术造诣,却远在她之上,甚至不比荀琅剑尊差,并且对方油盐不进,完全不听人言,画出来的剑阵,还都是此前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每一回合都能打她个措手不及。
这三日的交手下来,谢筝几乎绞尽脑汁,将过去会的所有剑法与剑阵全用上了,到现在也有些力不从心,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用往生剑法的时候,一道灵光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对方的下一道攻势已然靠近,遮天蔽日的剑影席卷而来,几乎遮蔽了正午的日光,细看这些剑影的排列和变幻,颇有些万象星辰之姿。
谢筝也照葫芦画瓢,也学着这剑阵的方位,画了个一模一样的,同样浩大的剑势转瞬迎上,发出震耳发聩的声势,几乎要掀翻天穹。
两道一模一样的剑阵,释放出的巨大威力也几乎一样,但两两相撞,爆发的力量却不可同日而语。
剑意久未散去。
对面许久都没有动静,似乎没有料到谢筝竟然能在瞬息间就复刻一个一模一样的剑阵,不知是在震惊还是在想新的招式。
谢筝顾不得许多,好不容易占了点小优势,迫不及待地提高音量喊道“喂,老头,你知道这招叫什么吗?就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矛!你还是别费功夫了,你不管想出什么剑阵,我都能画个一样的出来!”
是挑衅,也是试探。
过了半晌,对面的老头才发出一声低笑“你就是学会了老夫所有的剑阵又能如何?你不会是老夫的对手。”
谢筝“……”
特么的,这老头指定是有病。
想了想,她又喊了起来,语气更加嚣张“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师尊可是天下第一剑修荀琅剑尊,你的那些剑阵,你以为我稀罕学会吗?”
“荀琅剑尊?”对方口中细细咂摸着这几个字,良久,忽然朗声笑了起来“你既是他的徒弟,难道不知我是谁?”
谢筝“?”
我特么怎么知道你是谁?
她下意识地就想还嘴,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劲,这老头,似乎认识她的师尊?
“你这老头,装神弄鬼,你到底是什么人?把我弄进这个地方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