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筝瞥见他手里的书和封皮上妖娆缠绵的画像,顿时老脸一红,连忙抢了过来,一把塞进了芥子袋中。
“这不是我的!”
该死的许莲君,什么时候把这种低俗的话本子塞给她的!害她在这种严肃时刻丢脸!
撇开这一本,其他倒还真是修习阵法的书,虽然书名可能不太正经,但总归是万剑宗藏书阁里找出来的,也不会离谱到哪里去。
但俞长生扫了一遍却又将书推了回来。
“我一把年纪,比你师父还长两百岁,你要我重头开始学阵法?那显然是不太可能了。”
听到这话,谢筝顿时扭头去看昏迷不醒的毕方,犹豫着要不要把他叫醒,俞长生见状,问道:“你不是懂一点吗?你就不能自己学?”
谢筝顿时犯了难:“不瞒您说,我的确有一点修剑的天赋,但是阵法一事上,是真的一般,学了许久也只学了个皮毛。”
没想到俞长生听罢,竟然直接从石床上坐了起来,他扬起长眉,大笑道:“我还有个办法,小姑娘,要不你拜我为师?只要你继承了了昆仑圣剑,这百八十个阵法都不能奈你何!”
谢筝:“……”
她干笑一声:“可是,晚辈已入万剑宗...”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拒绝的话术,但俞长生好似没有听出来的,双掌猛拍大腿,眸中迸发出一丝狂热:“这有什么关系?你多出一个师父,又不影响你继续做荀琅的徒弟!”
见她还在犹豫,俞长生想了想,主动退了一步:“罢了,不拜师也没事,你单单只继承昆仑圣剑就可以,如何?”
一般来说,好的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可这人这样生拉硬拽一般非要把昆仑圣剑塞过来,反而让谢筝心中充满了疑虑和不确定。
“你这后生,怎的如此不识货?你可知圣剑于昆仑意味着什么?本座主动传予你,你竟然还在犹豫?”
眼前俞长生脸色发沉,谢筝不由苦笑:“昆仑有弟子数万计,前辈将昆仑圣剑给我,是不是不太好?”
两人在还在拉扯推拒,躺了半晌的毕方终于醒了过来,睁眼就听到谢筝的话,立刻跳了过来,抢先开口:“昆仑圣剑是吗?她不要我要,老头,把剑给我吧,我也是练剑的一把好手啊!”
毕方识货也识趣,俞长生脸色好了一些,但是打量了他半晌,略有些失望:“你虽是神兽,修为不错,但并无修剑的天赋,圣剑予了你也无用。”
毕方:“……”
谢筝还是不吭声,在认真地权衡两方的利弊,毕方已经自来熟地坐到石床山,一边抖腿一边问道:“老头,照谢筝说的,像你这样的人在人界地位超然,又怎么会被关在这种地方?”
俞长生闻言,看了看事不关己、毫无兴趣的谢筝,低笑了一声,才缓缓道:“说起来,我也没有印象,只记得二十年前的一个深夜,我在洞府中饮酒,忽然圣剑躁动不堪,一道红光闪过之后,我便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就被关到了这里。”
说了半天,没有一个字有用。
毕方摇了摇头,叹息道:“唉,你也是个渡劫期后期的高手,难不成没有什么保命手段,连区区一根玄铁链都斩不断?被关到这里来了就不反抗的吗?”
俞长生抬起眼皮,打量着眼前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幼年神兽,然后伸出脚,将铁链放到他跟前,笑道:“你是神兽,肯定也有法子斩断玄铁链,不如你来试试?”
闻言,毕方像是被烫了屁股一样,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老头,激将法没用的,本大爷还不知道你的底细,绝不可能轻易救你出来!”
谢筝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真有办法斩断玄铁链?”
若是师尊在此处,以绝对的力量来破坏掉玄铁,想来是没有问题的,可他们二人修为实在有限。
毕方摇了摇头,诚实道:“我是没有办法。”
谢筝立刻就翻了个白眼,毕方又接了一句:“但你可以。”
谢筝:“?”
她可以?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没等谢筝出言反驳,脑子里飞快划过一个想法,毕方的神火做不到,不代表昭昭的业火做不到啊!
见她脸上的表情微微顿住,毕方笑了笑,转头去看俞长生,语气嚣张:“老头,我们是真的有办法救你出去,但你得拿出诚意来。”
他们两个年轻归年轻,缺乏历练,但不代表他们是傻子啊。
这人莫名其妙被关在这里,又怎能只听他的一面之词?
关键时刻,毕方的脑子总算回来了。
“你这老头看着就不像个好人,万一把你放走,我们成了天海大陆的千古罪人怎么办?”
谢筝也看着他,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也默认了毕方的猜测。
即便是这样冒犯的话,俞长生也不见动怒,颇为无所谓地笑了笑,然后耸了耸肩:“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