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筝把人都请到院子里,将手中的书卷放到石桌上,沉思片刻,才道:“你们的意思是,大师兄克扣了本该属于你们的灵石和丹药份额?”
三人都没出声,只沉默地点了点头。
万剑宗向来财大气粗,根本不缺钱,不说真传弟子,便是普通未结丹的内门弟子,每月也有十颗中品灵石外加一瓶补灵丹。
三个人近八年的份额,加起来着实不是个小数目,但也多不到哪里去,谢筝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张鉴之贪图这么点蝇头小利是为了什么。
梦境里他们所有人,与张鉴之的关系都极好,张鉴之为人仗义大方,对自己的朋友毫不吝啬。
怎么到了现实里,却是这样一个人?
“行了,我知道了。”
谢筝摆了摆手,有些头痛,心说这些凡尘俗事真是让人伤脑筋啊,还是以前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好。
“你们先回去练剑吧,我去想想办法。”
赶走三个小的,谢筝思索片刻,给许莲君传了个音:“许师姐,速来枕月峰一趟。”
很快,许莲君便到了,听她说了原委,顿时怒从心中起,脏话不由自主冒了出来。
“卧槽,张鉴之这个大牲口,太不是人了!”
话音一落,谢筝看了看她,张嘴就笑:“再大点声,我没开禁制。”
许莲君与张鉴之如今都是元婴初期的修为,照理说实力是不相上下的,他们很少在论剑台对上,谢筝也不知道真打起来了谁能赢。
“你还叫我来做什么?这不直接上报执法堂?”
谢筝闻言,叹了口气:“执法堂哪敢管枕月峰的事情?”
许莲君美眸一瞪,语气上扬:“那你去山顶找荀琅师伯说道说道!他怎么教徒弟的?竟然教出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老实说,谢筝也想过直接去山顶找师尊的,可有梦境提示在前,她心里明白得很,照目前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她与张鉴之的关系只会越来越糟糕,说不得哪一日就反目成仇了。
既然如此,不如早些出手,在所有恶事发生之前,就将他踢出局。
她凑到许莲君耳边,吐气如兰:“这点小事,不足以威胁到他在枕月峰的地位。”
许莲君一愣,问道:“那你想怎么做?”
“他毕竟是我的师兄,这些年为枕月峰付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心有偏颇倒不是什么重罪,我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许莲君看了她一眼,神情很是怀疑。
“你不会又对他心软吧?”
谢筝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领着她敲响了隔壁院子的门,不出意外地,来开门的,是张鉴之和姜雪茹两个人。
两两相对,姜雪茹娇俏的小脸顿时拉了下来。
张鉴之也是,一看到她们就想起了损失的两株九转还魂花,不由得皱起眉头,不悦地问道:“你们来做什么?”
谢筝还没张口,许莲君快人快语,语出惊人:“啧,张鉴之,你教你们枕月峰的小师妹,教到床上去了?白日宣淫,真是有伤风化啊!”
她这话一出,张鉴之脸都黑了,手中瞬间幻化出一柄青色的长剑,朝她刺了过来,口中骂道:“许莲君,你找死!”
元婴期的剑修动起手来,光是剑势与威压就能让修为低的受不住,姜雪茹吓得花容失色,谢筝往后退到安全的距离,看着这两位在茂密的树影之下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时不时还要截住砸向花草树木的剑气,也是蛮累的。
害怕归害怕,姜雪茹也立刻发现,只有在谢筝身边才是安全的,于是小心翼翼地挪了过来,还不忘给她扣帽子。
“二师姐,你也是枕月峰的人,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外人污蔑大师兄,还与他在这里大打出手?”
谢筝瞥了她一眼,一本正经地说道:“同门之间比剑很常见,你刚入门没多久,不清楚这是我们万剑宗的习俗,以后挨打挨的多了,就会习惯了。”
姜雪茹:“……”
沉默了片刻,眼见二人打得不分上下,分外焦灼,甚至于张鉴之还微微落了下风,她有些不死心:“二师姐,难道你也认为大师兄与我,有那种关系吗?”
“我承认,我的确心悦大师兄,但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从未越界,二师姐,我知道你也喜欢大师兄,你让他们不要再打了,我退出成全你们可好?”
张鉴之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但剑法当得‘出神入化’四个字,不过最让人惊艳的,还是许莲君那一手绝妙的七曜剑法。
看得正起劲,谢筝本不想搭理她,可听到这些话,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正巧一道剑气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就没有动手拦。
她自己是一点事没有,可是刚刚筑基不久的姜雪茹却被撞得往后飞起,狠狠地砸在一块山石上,当即就吐了口血昏了过去。
然而她的惨叫声很快就被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