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林外忽然又有纵掠之声,而且极快极重,裴液刚刚按剑扭头,其人已显出身形,正是隋再华。“我一出来,就先通知隋大人了。”无洞对少年交代一句,扭头道,“可惜,没有赶上。”隋再华打量着四周:“怎么回事?”“剑腹山被封锁了。”无洞简述一二,“.外面如今只有我们几人,刚刚我们击退了【大司山】,但我们之前说过,欢死楼还有三位高层——戏主、影子和【曹】。”“萧庭树已确定了。”“嗯?”隋再华取出一张戏面:“元武峰找到的,‘曹’面。还有很多东西可以搜查,但鹤检这里好像更急些。”无洞凝眉接过,裴液同样偏头去看,确实是欢死楼戏面特有的流润鲜艳,上面还有明显佩戴过的痕迹。“萧庭树竟然加入了欢死楼”裴液蹙紧眉毛。“因为这里全都是柏天衢和欢死楼媾和的痕迹。”隋再华继续道,“纪长云生性孤傲,便也真的不再露面。若非明绮天问剑至此,或者崆峒有什么厄难,也许到死他都不会再出现在崆峒弟子之前。”隋再华含笑瞧了少年一眼:“他最耀人的还是剑术,别的都是耽误。”“剑腹山的感剑之法,同样是柏天衢所衷。”无洞手指轻叩着剑鞘,“若是这位师兄托付,萧庭树会尽力而为,也就不足为奇。”“.”裴液看了老人一眼,他还没有说出理由。隋再华看着无洞:“大司山?”“在其位自然谋其政。”隋再华一笑,扯回话题,“所以,萧庭树如此过分地对其师展现敌意,乃至有撕破脸皮之嫌,并不因他有多恨他而是仅仅是不想让纪长云接近崆峒、接近剑腹山。”“萧庭树对其敌意甚大,绝非虚假。柏天衢在位时情况如何不曾知晓,但当萧庭树在位之后,出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隋再华停顿一下,扫过两人,“崆峒山阵之中,剔掉了他的真气纹。”“你眼里只看得见剑术。”“还有一事可以佐证。”无洞直起腰来补充道,“在刚刚对裴液的伏杀中,纪长云并没有出现。”“你记得我们来的路上,查阅过本代掌门一脉的往事。”无洞倚靠在背后的树上,琉璃和隋再华的抵达令他身体放松下来,“纪长云和萧庭树十分生疏,几乎是师兄一手带大了这位关门弟子。”无洞眯了下眼,隋再华看着他,两人一时安静,忽然无洞转头看向旁边若有所思的少年:“喂,我们裴少侠怎么看这件事?”崆峒山阵启用之后凭依真气出入,萧庭树做出这种事,确实如老人所说,是几乎把纪长云排除在门派之外。“不错。”无洞点点头,对隋再华一笑,“你瞧,我说他见识虽少,但很聪明,有分寸。”“我此去也查证了一点。”天色在东方渐曙,隋再华打量着裴液,取了枚伤药递给他,这位大人似乎没有倚靠的习惯,总是简单、干净而挺拔,“纪长云被排除门派之外,甚至超乎我们的预想。”但隋再华却很轻易地就接受了这个结论,他轻轻抚了抚剑柄:“那么在崆峒,比萧庭树地位更高的也就只有两個人了。”“.”“所以更合我们的推断。”无洞翻转了两下这张戏面,“萧庭树不是作为崆峒一方的代表和欢死楼接洽,是有一个地位更高的人做了这个决定,而后,正如他允许欢死楼侵入崆峒,戏主同样将欢死楼的一个高位交由了萧庭树——这是合作的基石。”“啊?”“我觉得不太对。”裴液蹙紧眉头,“师徒间的关系再紧张也不应当做出这种事。萧庭树不像如此狭隘之人,于名于实,这种行为对崆峒的伤害都太大了。”隋再华也微微一笑,移眸过来。无洞勾了下唇角:“我们刚刚还在谈——这位大司山不可能背叛崆峒。”裴液眼睛一张,确实如此,若纪长云站在欢死楼一方,那么在他和大司山的联手之下,刚刚自己已然人亡珠失。隋再华沉默一会儿,望着远处的山巅,轻声道:“但这种情况,仍有几处疑点。”“其一,戏主何在?”隋再华目光落向两人,“在博望时,瞿烛扮演戏主出手,那么【司马】自己在做什么,他的行踪又为什么需要遮掩。”“其二,柏天衢性情虽然偏激,但其实爱护门内弟子远甚于纪长云,当年江湖皆言他护短,萧庭树犯了错,也是他强硬护下。这样一个人,是否真会为了‘剑藏’残害同门?”“其三.”“其三,萧庭树的决绝过于奇怪。”无洞接过去,“这也是弥漫在整件事情里的吊诡之处,我想刚刚裴液面对大司山时也一样诧异。”裴液一怔:“.是。”“崆峒是道启会三十三剑门之一,持有大唐金册,无论怎么去看,前途都足够光明。”无洞道,“为了剑藏和欢死楼有些合作尚在理解之中,但既然朝廷看过来,那就应当割触断尾,划清界限才是,岂能和欢死楼一条路走到黑?”“这个理由,恐怕只有萧庭树知道了。”“不错。”“话止于此。”隋再华安静了片刻,回望来路,“我亲自去找纪长云,请他执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