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则，你很介意江白送礼物给裴玉川吗？”段清问喝得醉醺醺的裴则。
对方嘟嘟囔囔地也不回话。
“你是喜欢江白的吧？”段清又问。
这个时候裴则有反应了，他嘲笑段清：“我为什么会喜欢她，你是不是想多了？”
“裴则，你的反应能骗得了其他人，但是骗不了我们。”
“……”他不吱声了，沉默了一会儿又假装轻松地笑道，“你们想多了。”
绝口不提自己对江白的真实想法。
尹雪意目光淡淡地听着段清声音温和地质问。
其实从那天裴则喝得醉醺醺地跑来他家说江白打他是爱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人心里其实是应该是喜欢上江白了，但是不愿承认。
而为什么不愿意承认？
因为他感受到了江白不在意他，不喜欢他，甚至厌恶他。他心里难受，又因为从小被优渥环境养出来的骄傲和自尊，导致他不愿意示弱吧。
可这份持久的压抑只会让人更痛苦吧。
无处宣泄，无法哭诉，只能装作不在意，可喜欢这种东西，总会在某种时刻暴露。
无论是段清还是尹雪意，甚至是裴玉川都看得出来。
【裴则喜欢上江白了。】
偏偏本人没有这个自知之明，还以为他隐藏的很好。
“既然你不喜欢江白，那么就还是喜欢许月月咯？”尹雪意左手托着下巴语气随意地问。
裴则缄默，明明以往提到这个问题他一定会说【是】的。
段清和尹雪意两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看着裴则只是执着地灌醉自己，叹了口气。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嗯。”
……
段清叫了一辆车，准备送喝得烂醉如泥的裴则回去。
“雪意，你自己回去吧，路上小心。”车前，他细心地叮嘱道。
“我知道了，段清……”尹雪意忽然叫住要上车的人。
“怎么了？”段清回头，面色困惑。
“之前你对裴则说他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们，现在我也把这句话送给你。”
“段清，你是不是喜欢江白？”
随着尹雪意这句话问出，风仿佛都静止了一般。车内的裴则醉得厉害，压根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好友谈了什么，嘴里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语句，偶尔会冒出【江白】两个字。
尹雪意的目光清透，像明镜似的，仿若要看到人的心里去。
段清却很镇定，面色从容，只是静默了一瞬，然后笑着承认了：“被你看出来了，我还以为自己瞒得挺好。”
“你是被裴则传染了吗？”尹雪意扯着嘴角笑了声。
“你为什么会喜欢她？你以前不是很讨厌她吗？”他想不明白，现在怎么一个个的都喜欢上江白这个女人了？
裴则是，段清是，连裴玉川都对她特殊。
她有什么值得人喜欢的优点吗？
脾气暴躁爱打人，虚荣爱钱一百分。
“那是以前。”段清面对尹雪意疑惑不解的目光，笑着回答，“现在我一点都不讨厌她，而且……你不觉得她很可爱吗？”
“谁？江白？！”尹雪意诧异不已，那个脸色，跟吃了一桶泔水似的。
江白这个人居然能用【可爱】形容？！
段清他是不是疯了？！
“你没吃错药？”他嘴角抽搐。
看着他脸上再明显不过的质疑，段清觉得好笑：“我没有，知道你很难相信。不过这么长时间相处以来……你也知道人是一种凭感觉的动物，反正时间越久，我就越觉得她可爱。”
尹雪意久久不语，最后艰难地问道：“那你怎么确定自己喜欢江白？会不会是一种错觉？”
“不会，雪意，这一点我很清楚。”段清的语气非常肯定，至于为什么会察觉自己喜欢她，那是因为……”
他上车后，眉眼弯弯：“因为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期待每天在咖啡店见到她。”
“好了，我们说的太久了，司机该等久了。”
“再见，雪意。”
车门关上，隔绝了两人对视的目光，车子渐渐远去。
“……”尹雪意无声地站在路边。
半晌，他愁苦地揉捏太阳穴。
“这都是什么事啊……”
——
是啊，这都是什么事啊。
尹雪意眼神麻木地看着面前他之前和好友讨论了半天的主人公。
如果不是清楚得知道自己没有喝酒，它都以为自己醉迷糊了才会撞到这人。
“抱歉，撞到你了。”他说。
“没事，我也没注意。”
“那么，我就先走了。”他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