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把段清送到医院大门口,刚要回去时,余光瞥见外面的草坪上,之前那个小孩儿身边多了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两人摸着猫说说笑笑,也许是小孩儿的亲人吧,她收回视线转身上了电梯。
……
“小梅哥哥,我跟你说哦,今天我碰到了一个姐姐,她可厉害了……”
被小孩称作小梅哥哥的男人眉眼清浅,此时嘴角含着温柔的笑意,声音和煦:“原来小宝碰到了一个很厉害的姐姐啊,要是有缘碰见,我定要谢谢她救了你的小伙伴。”男人摸了摸小猫的脑袋说。
小咪是医院的流浪猫,小孩儿偶然遇见,便和这只小猫成了朋友,两小只经常在一块儿玩耍,相互陪伴。
“小梅哥哥,等我出院了,我想收养小咪可以吗?”小宝小心翼翼又期盼地望着男人。
男人摸着小猫的手一顿,眼底带着心疼和苦意,却转眼带上了笑,“好啊,等小宝出院了,我们就把小咪带回家。”
“嗯!”
——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江白刚回病房,就听见裴则阴阳怪气的声音,也不知道又闹什么幺蛾子。
她懒得回答,拖出椅子坐下,随手拿起果篮里的一颗苹果,用水果刀慢悠悠削着。
“江白,你对段清可真热情。”裴则见她不当回事的样子,心里十分不爽。
“他是我店长,我热情一点怎么了?”江白随口敷衍,咬了一口苹果。
“你!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裴则气急。
江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直说:“怎么?允许你脑子里惦记着许月月,不许我想着段清?裴则,你给我戴绿帽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配不配指责我?”
说到这儿,她语气里带着轻蔑还有一丝嫌恶,她是真被裴则这种双标的行为恶心吐了,尤其这种还是大多数男人的通病,想想她就觉得恶心。
江白明白,裴则的这种指责不见得是喜欢她,只是认为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女朋友不在乎他,不顾及他的面子生气罢了,反正她是这么认为的。
“我……”裴则顿时失声,脸都白了几个度,甚至在江白的目光下狼狈地躲开了视线,因为他的确没有底气反驳。
可他又觉得有些委屈,江白最后的那句“配不配”真的伤到他了,尤其是她那种嫌弃的眼神,看得他心口难受。
以往江白打他的时候都没用这么过分的眼神看过他,可现在却因为他的几句话直接表明了自己的嫌弃。
那种嘲讽的,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全都化作了锐利的刀子,割在他的心口上,令人难堪又窒息,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裴则红着眼睛瞪着江白,眉宇间的桀骜全都化作了委屈和愤懑,嘴角抿直的唇仿佛都透着一股倔强的委屈。
江白见他眼也不眨地望着她,摸不着头脑,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苹果,恍然大悟:“哦,你想吃苹果啊,给,接着!”
她又从果篮里拿起一颗苹果扔给他,裴则没接,苹果落在床单上滚了几圈。
“你!”裴则看了眼她削了皮的苹果,又看了看扔给自己的没洗也没削皮的苹果,仿佛整个人都浸在了名为委屈的湍急河流中。
他胸口起伏,想对着江白控诉些什么,又因为自己顽固不愿低头的脾气忍耐下来,他盯着洁白床单上红通通的苹果,像是要盯出一个洞。
他握住这只苹果作势要扔出去,以此向江白表达自己的愤怒,自己的态度,却又怕自己万一真这么做了,江白这个粗暴的女人一定会打死他的。
反应过来自己这个怂唧唧的想法时,裴则更气了!
他捏着苹果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偏偏江白一脸懵懂,像是没有感觉到他的愤怒,气得他想当场原地爆炸。
愤怒非常的他重重地把苹果砸在病床边的桌上,硬气地说了一句:“我不吃!”
之后,动静极大的把自己砸在床上,又动静极大地转过身背对江白,最后动静极大的把被子盖过头顶,整个人埋在被子里一言不发。
江白:“……不吃就不吃呗,发什么神经。”
“咔嚓!”
这是苹果被咬下的清脆声音。
裴则:“……”
啊!!!
他要气死了!
裴则在脑海里想象着自己大发怒气,将病房里的东西全都砸坏肆意宣泄情绪的场景,现实却是躲在被窝里一声不吭,只有被子的起伏证明他还有气。
——
“杯子……”
江白站在厨房里,踮起脚准备拿放在摆架上的杯子,却够不着,一个人站来了她身后,后背触及到那柔软的触感,她一惊,身后的手帮她拿下来两个杯子:“给,学姐。”
江白回头,许月月笑靥如花:“学姐,你的杯子。”
许月月虽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