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开水龙头，刺骨的水打在脸上。
韩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有些红，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流。不久，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镜子里。
韩随靠着墙，双手插兜：“我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家弟弟是个喜欢卖惨来博取别人同情的人了？你以前从来不说家里的事。”
韩意斜了他一眼：“我喝醉了，自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是吗？”
韩意忽略他的探究，越过他离开。
回到位置上，他的脸上还有靠近眉眼的地方都还有水珠，“江白，麻烦你抽张纸给我。”
“好。”江白抽了几张纸递过去。
韩意接过，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指尖，一触即分，他用面纸将脸上的水珠擦干。
……
饭吃得差不多了，江白他们打算回去。
“江白，你们先在这等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送你回去。”
“好。”江白扶着喝醉酒站不稳的云朝站在店门口看着韩随走远。
“对了，伞。”韩意看向江白，“我伞忘拿了，我去拿一下。”
结果因为喝醉酒脚有些不稳，再加上现在地还有些滑，他不受控制地往地上跌去。
江白见了下意识去拉，结果由于地上太滑，不仅没拉住人反而跟着韩意一起往地上摔去。
“砰！”两人一起落地，江白更是一不注意牙齿磕在了韩意的脖子上，白皙的脖颈立即破皮渗血。
江白被摔得脑子有些迷糊，一时没反应过来。
韩意抱着江白躺在地上，感受怀里的重量，盯着雪簌簌地往下落，落在他的脸上，落在他和她的头发上，衣服上。
突然，重量消失，一张白净的脸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韩意，你没事吧？”
韩意看着她，摇摇头。
“那你小心一些，我拉你起来。”
韩意看着她，点头：“嗯。”
“你们在干什么？”江白转头，是韩随来了。
被韩随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加上还没站稳，江白又被人拉住手跌倒在地。
“江白，你没事吧！”脚步声匆匆跑过来，一股大力拉着她站起来，拍拍她身上的雪和灰尘，“江白，没事吧？”
“没事，就是韩意……”
韩意这时也已经反应过来，撑着地面站起来，将身上的雪拍落。
“韩意，还是我去帮你拿伞吧。”
“……那就麻烦你了，江白。”
看着进店的背影，韩意摸了摸脖子，“嘶”，真疼，可明明觉得疼，嘴角却是向上的，接着又摸了摸左耳，想到刚刚唇瓣的触感，眉眼弯弯。
韩随看不过去：“想什么呢，笑这么荡漾？”
“咳，不，没什么。”
江白和韩随一起将韩意扶上车的后座，自己也要跟着坐下，就听韩随说：“江白，你坐前面吧，他这样子可能要一个人躺一会儿。”
“喔，好。”
江白走到副驾驶坐下，拉好安全带。
韩意与韩随对视了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反而顺着他的话整个人躺下来，胳膊枕在眼睛上，看不清表情。
车慢慢往前开，车灯打开，江白看着灰亮的路发呆。
韩随从后视镜看了眼后方的人影，直视前方，安静的车里突然有声音响起。
“江白，你知道吗，其实我和小意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的妈妈是我的后母。”
江白看向韩随，有些惊讶。
不是惊讶他们兄弟俩人的关系，而是韩随愿意跟她提起这个话题。
韩随看了眼江白，笑了笑，右手去拿烟盒，想到什么，又放了回去，接着就将他和韩意的事说了一遍。
“……所以，小意才会对你说那些话。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却要经受这些，对他来说，的确不公平。”
看着韩随平静的神色，江白开口：“那韩老板你呢？”
“什么？”
“自己的爸爸出轨，妈妈因此……你不是也很早的时候就失去了妈妈吗？这对你更不公平，不仅是韩意。”
“啊，也许是时间久了吧，时间总是能让人淡忘许多事不是吗？”说着他歪头看向江白。
“虽然我没经历过，但如果是我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甘心的，我做不到忘掉。而且这件事，明明就是大人做错了事，却要小孩子来承担。”
“韩意他妈妈做的事情不道德，没良心，但我觉得罪魁祸首是你们的爸爸，因为他不自尊自爱，只会用下半身思考，所以才导致了这场悲剧，否则，就算有再多的人勾引，只要他意志坚定，这些事都不会发生。”
“如果我是你们的话，我就往死里报复他！我偷偷给他吃一种能够断子绝孙的药，再把他不能生育的事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