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
路上,江白和谢凝两人之间隔着一米远。谢凝余光落在身旁之人身上,她目不斜视,并未看他。
月光投射下来,照的两人的影子拉得好长,一个高,一个矮,两个相伴而行的影子看上去是那么温馨和谐。
江白原本是准备离开的,但他看了看谢凝,想到他上次被隔壁大姐跟踪,这次又被路人调戏,两次差点遭难,想着送佛送到西,毕竟是当过她老师的人,还是她护送他回家吧,省的路上又遇上什么妖魔鬼怪。
她提出这个想法后谢凝答应了。
谢凝的家要穿过一条阴暗狭窄的小巷子,巷子从路口看,很深很长,就像没有尽头。
以往花楼也出现过让他半夜送酒的情况,男子夜晚独自出门是很危险,但是为了生计,不允许他说不,自从家里双亲去世,他也习惯了什么事都靠着自己。所以,一开始他对什么都靠母父,被惯坏了的江白是很不喜的,甚至,他看不起她,即便两人的身份不对等。
可现在,这条每次走都让他心生恐惧的阴暗小巷,因为身旁多了这人,让他第一次觉得这不是什么怪物的深渊巨口,只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小巷。
两人穿行而过最终抵达谢凝的家。
谢凝和江白面对面站着,他手里拿着钥匙。
江白:“先生,你进去吧,我走了。”
谢凝:“嗯。”
开锁,推门,跨过门槛,即将关门之际,谢凝凝望着步入黑暗的身影,直到那道身影即将消失不见,他忽然开口:“江白,你要进来坐一会儿吗?”
前面那道身影一顿,而谢凝刚说完就后悔了,他后悔自己的冲动,一个女人中了药,他却邀请她进屋,那人会怎么想他?
况且,江白都说回家解决了,怎么解决,她有夫郎,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现在最正确的选择就是让她尽快回家找夫郎,而不是他在这个时候做出最不恰当的事情。
他想反悔,想对她说让她回去吧,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人重新返回来,听着她笑着说:“谢先生,我还中着药呢,你邀请我进屋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让我对你做什么吗?”
【看,她果然误会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谢凝红着耳朵小声说。
“什么意思?在我看来就是这个意思,既然先生邀请,盛情难却,那我就……”江白拖长音调,身体慢慢靠近,谢凝不自在地后退。
“那我就回家了。”
【欸?】
谢凝抬眼看她。
江白轻笑:“先生,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放心吧,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好了,我真的要回去了,再耽搁下去,恐怕真要对你做什么了。你知道的,我就是一个纨绔,花心又好色,你长得这么好,万一真把你强推了那可就是罪过了。”
她的话是那么轻浮,谢凝该讨厌的,该厌恶的。
可是……
他不受控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真的觉得我长得好看吗?】
温良的掌心触碰着发烫的脸颊,心跳声在寂静的夜晚是那么清晰有力。
江白要离开,却不小心踩到脚底下凹凸不平的石砖,一个踉跄,谢凝眼疾手快地拉住她,人到了他怀里,身体多了一抹重量。
月光清冷冷地投射到亲密无间的两道人影身上,谢凝低头,目光偏移地盯着地上融在一起的影子,声音轻轻,像是要融化在月色中。
“江白,要进来坐坐吗?”
……
无人应答,身上的热潮一阵又一阵,江白的脑子一时清醒一时迷糊。
谢凝垂眸,拥着怀里的人进屋,“吱呀”一声,木门被关上。
……
晏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烦躁地睁开眼,一抹月光透过窗户投射到地板上。他总觉得今晚的月亮太亮,亮的他睡不着。
他起身披了一件衣袍来到窗边,打开窗户,一阵夜风袭来伴着寒冷,他将衣服裹紧了些,然后从怀里掏出木簪,木簪因为放在怀里时间长了,带上了他的体温,摸上去一阵温热,他把木簪对着月光照了照,口中念叨:“也不知道她到家了没有。”ŴŴŴ..co
【该到家了吧,时间这么久了。】
【她现在在干什么呢?】
【晏兮啊晏兮,你脑子糊涂了吧,她中了药,当然是找家里的夫郎解决了,也许现在正在……】
想到什么,晏兮心里憋闷,烦躁地皱着眉久久未松开。
【总之,她一定有安全到家吧,路上应该没有碰见别人。】
仿佛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晏兮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我真是傻了,她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