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江府的人被侍从们扶下车。江白自行从车上跳下来走了几步,仰望那高耸的山峰。
待见到江母扶着江父下车时她才反应过来,连忙转身,只是车里的三人都已经下车了,并不需要她。
江白摸摸鼻子,带着他们走在江母身后。
山上有一条直达山顶的蜿蜒小路,路边长着五颜六色的野花,随风摇曳,很是显眼。
有些女子很有浪漫细胞,她们会随手摘两朵好看的花插在身边男子的发间,惹得美人羞羞答答,送上娇嗔的眼波。
江白照猫画虎,拔起三束花在三人面前甩了甩,“你们要不?”
三人望着连根带土拔起的野花,根部还往下掉渣:“……”
被连三拒绝,江白低头瞅了瞅这大红花。
不是很鲜艳吗?又大又红,他们为什么不喜欢,明明这么好看。
——
登山对于长年不运动的人来说还是很难坚持下来的,尤其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江府一大家子,那些男儿郎被小廝搀扶着,一路上不停地擦汗喝水,时不时便要停下来休息一下,这时小带过来的奴仆就派上了用场,给他们捏肩捶腿。
路边的大石头上也坐着不少同路的路人,他们一个个喘着粗气。
到半山腰时,大部分人已然没有了一开始的劲头,脚步缓下来,走一步喘三口气。江白发现路人频频朝她身后观望,她回头,看见三个大男人时恍然,他们俨然被旁人当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崔秀明平日心思都扑在书上面并未过多锻炼身体,导致现在他有些吃不消,爬上变成了一种机械性的动作,他抿抿干燥的唇,继续前行,因为太过疲累,并未注意到脚边的小石子,他腿脚疲软,脚步虚浮,一踩上那小石子身体便控制不住地后仰。
他瞪大眼睛,天空倒转,在他以为即将跌倒时一只手牢牢抓住了他,等他站直后放开手,简单叮嘱一句:“小心点。”说罢转身继续朝前走。
崔秀明愣愣地看着前方那道背影,却无论如何都和平日里轻浮戏弄他的人对不上号。
——
“呼!终于到了!”江白站在山顶眺望,一时豪气顿生,让她不由自主想吟诗一首。
“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
江白一愣,嘴刚张开就合上,谁?是谁抢了她的词?她巡视,当看到亭子里众星拱月的司徒青青时,恍然,原来是女主。
好险,幸亏她没说出口,不然在女主的对比下多丢脸,江白庆幸不已。
崔秀明爬上山顶时也看见了鹤立鸡群的司徒青青,他记起了那人是那天帮他捡书的女子,脑海里再次回想起她那句“男子不比女子差”的那番话。
不比女子差……
他眼睛无意识地转动,恰巧和江白对上。
“秀明,你的才情不比其他女子差。”这句话是某一天谢先生走之前单独对他说的,眼里还带着对他的欣赏。
第一次,他的心情是那么雀跃。
那时,江白兑现承诺让他旁听,她这个主子学什么,他就学什么,这是他以前从不敢想的事,即便还未出嫁在家他都是没有资格的。
可现在,这一切却是这个人帮他实现的,即便代价是……
他烧红了脸。
“咦,是你!”司徒青青很意外在这里碰见一面之缘的人,她对他印象深刻,因为他容貌出众还有迥异于这个时代的男子的性格,让人见之难忘。
没想到世女会认出自己,再看看她身边望向他的或诧异或羡慕或嫉妒或鄙夷的复杂目光,他面色坦然,并不露怯,大方行了一礼,“世女安好。”
“出门在外,不必叫我世女,我们见过两次,也算是有缘,不如以姓名相称?”
“不……”崔秀明刚要回绝,一只手臂强势地放在他的腰肢上往怀里揽。
“秀明,在和谁说话?哦!原来是世女大人。”
司徒青青见崔秀明突然被一个女人抱住,微微一愣,她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请问你是?”
从她陌生的表情中她应该是忘了江白了。
于是江白又一把搂过一旁的水流春提醒:“卖身葬母,世女,你忘了吗?”
司徒青青恍然,接着笑意渐渐收敛,她神色复杂地看了两眼红着脸的水流春和崔秀明,尤其是看向崔秀明时,眼里带着可惜。
大概在想这般优秀出众的男子居然委身了这个风评极差的纨绔,令人遗憾同情。
她暗自摇摇头带着一众人走了,路过江白时,那些人看她的眼里带着鄙夷和羡慕,鄙夷她的人品,羡慕她有这般出众的美人,还是两个,真是艳福不浅。
待人走后,江白放下手,语带质问地问崔秀明:“你跟世女认识?你怎么跟她认识的?她是不是看上你了?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和世女勾搭上了?你是不是觉得世女比我要好一万倍,所以想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