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少,你这话又从何说起啊他们又都犯了什么大错”黄鸣话音才落,身旁的张瀚已及时开口,熟练地捧起哏来。有了这番言语上的较量,终于是让本来还有些慌张的张瀚和徐庆之镇定下来,并迅速给出了反应。黄鸣瞥一眼他们,也顺势道:“各位就算不是朝廷官员,也都有着相当的家学渊源,可曾听说过朝廷官员弹劾一个普通百姓的事情“这往轻了说叫作尊卑不分,往重了说,就是不顾朝廷颜面。“现在这等事情传出去,恐怕不光他们,就是朝廷,都要被天下人,被将来之人视作笑柄了!”什么叫现世报啊,刚才他们拿这样的事情来针对黄鸣,现在就被他反手打了回去。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真细究起来,问题可就太大了。本来这些官员串联着弹劾黄鸣也只是为了制造舆论环境,制定一个对付他的合法理由而已。可现在,被他点破其中的问题,那事情可就严重了。而黄鸣的话还没说完呢,他又冷笑道:“更何况,你们栽我身上的罪名皆是欲加之罪,乃是诬陷!”“什么诬陷难道你和那些青楼往来合作一事是假的么你刚才不就承认了”被动之下的林谨言只能做着徒劳的挣扎。黄鸣倒也干脆,立刻承认:“与他们合作一事当然是真,我从不会说谎为自己开脱。”“那不就结了你这等行为本身就是在害人……即便有其他说辞,但这一事实你是无法否认的!”“我不需要否认,但我要说明的是,我和那十二楼合作也从来没有想过害人!难道你们觉着与他们合作,把生意做大,就叫害人么“那这天下的商人可就都有罪了!”“你这是狡辩,青楼是什么地方你会不知道你让他们做这些,就是在害那些沦落风尘的苦命女子,这便是害人!”“原来林大人是指这个啊,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啊。”“你不必说这些废话,本官就只问你,是也不是”“不是!”黄鸣的回答斩钉截铁:“或许是林大人你从不去青楼,所以对其中的运作全然没有概念。那就让我为你解惑吧。“你所谓的通过压榨可怜女子来赚取更多钱财,那确实是在害人。但那等手段,从一开始就落了下乘。“可现在我让十二楼新创的花魁榜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我们靠的只是这些花魁姑娘自身的才艺实力,而不是让她们出卖身体,更不会逼着她们去做那等下贱的勾当!“甚至于我完全可以说一句,我们所设立的新花魁榜不但没有害这些可怜女子,反倒是在帮她们。“只要是上了我们花魁榜的女子,身份已然从一个普通的风尘女子变成了明星偶像,她们接下来完全都不用再和男人做那等事情才能养活自己,甚至还可以借此机会攒下足够多的银钱,从而把自己从青楼里赎出去,真正就此从良。“诸位大人,你们不是素来喜欢劝风尘从良么现在我不过就是把你们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真正做到了而已。“可你们呢不但不以我为荣,反而受了某些人的蛊惑请托,把我视作有辱斯文的读书人中的败类,实在是颠倒黑白!”一番话,直说得这一众官员全都哑口无言,本来该有的愤怒,都有大半消散不见了。如果说刚才的应对是反杀,那现在就是暴杀。黄鸣已经通过这番言辞把他们彻底击败,击溃了。任谁也没想到他能拿出这么一番毫无破绽的说辞来,就算是身份最高的礼部郎中魏自如,这时候都没法再施压,让厉克俭把黄鸣给驱逐开革。这回真失手了……魏自如脸上的肌肉颤抖了一下,虽然不想承认,也只能接受。这个黄鸣要比自己和其他同僚所想的更难对付,而再想想接下来会出现的情况,他心头更是一紧。但更让他绝望的情况却又接踵而至。黄鸣居然没有就此见好就收,而是突然又道:“厉司业,学生还有几句话说。”厉克俭愣了下,便笑着点点头,他对黄鸣现在可是大有好感啊。他这番说辞保住的不光是自己的监生身份,更是保住了国子监本就不多的颜面,这才是好学生啊。“学生想问,咱们国子监究竟是独立的衙门,还是算作礼部的一个下属衙门,就跟教坊司一般”“当然是独立的衙门。”厉克俭毫不犹豫道,这也是事实嘛。黄鸣点点头,然后语气一冷:“那学生可就不明白了,我们既非他礼部下属,一个礼部郎中哪来的权力跑到我国子监撒野,还带着一群外人,叫嚷着要我们国子监给交代,驱逐其中的学生”一句话,彻底点醒了厉克俭,以及其他一众国子监官员。是啊,他们凭什么就凭他官阶更高,身处在更重要的衙门可是大明朝从来就没有品阶更高的官员就能在下级衙门里说一不二的权力。别说京城了,就是放到地方上,知府乃至巡抚,对县衙也只有照会之权,从没有干涉县令做事的权力!厉克俭顿时光明一闪,看向已经变了脸色的几名外来官员:“诸位如此做法实在过于越俎代庖了,本官定要参劾你们!”国子监确实是堕落了,边缘化了,可也没到完全不能反击的地步。这些官员心头紧张,忍不住就看向了带着他们而来的礼部郎中。魏自如也是脸上一僵,但还是勉强道:“本官这次带这些同僚前来乃是因为他们的参奏,以及奉了侍郎大人之命。你们不要忘了,侍郎大人可也是国子监祭酒……”“那又如何他今日又没来!”黄鸣毫不客气地回顶道:“就算吴祭酒他真在,我作为国子监学生也要问问他,今日究竟是以什么身份说话!“若是国子监祭酒自当维护我们国子监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