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哥讲述其售卖棉甲时所遭遇的凄惨经历,引起了在场众多士兵们的强烈反响与共鸣之情,众人纷纷随声附和,并一致谴责以吴襄为首的那帮奸诈狡猾、唯利是图的不良商贩。
“喂喂喂!诸位稍安勿躁 。当下并非探讨此事之时吧?
此刻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我们应当向领头的杨张二位大哥请教一下接下来究竟该如何行动才对呀!
需知如今的巡抚已然不再是之前那位毕自肃大人咯,取而代之者乃是原先的袁崇焕大人呐!
倘若有人胆敢在此惹事生非、制造混乱局面的话,恐怕袁大人才不会心慈手软呢。
想当年宁远之战时,袁大人尚仅为区区四品宁前兵备道而已,但即便如此,他竟敢未经请示上级长官便毅然决然地将一名临阵脱逃、弃城不守的副将当场处决掉哇!
副将,那可是堂堂正正的三品大员啊!
咱们这群人就算全部加起来,恐怕也比不上人家一个副将有价值、有地位吧!”
终于,人群之中走出一名满脸络腮胡的把总,他成功地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正题上来。
“没错啊!
俗话说得好:‘蛇无头而不行’。我们这样漫无目的地胡乱讨论、抱怨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必须得有人站出来充当领头羊,给大家制定出一个明确的计划和方案,这样下面的兄弟们才能清楚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嘛!
所以说,大家希望杨老哥和张老哥能够挺身而出,带领我们找个稳妥的法子,为大家指出一条光明大道啊!”
这番话得到了周围人们的纷纷响应,表示赞同与支持。
杨正朝与张思顺对视一眼后,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他们本想扮演狡猾的狐狸角色,躲在背后煽风点火即可,绝不愿充当那率先挑起事端、带头闹事的野狼。
毕竟,他们深知袁崇焕巡抚并非普通文官,能在这满是兵痞,杀人越货的贼窝的辽西走廊站稳脚跟,自然有其过人之处,绝非那些任人摆布的软柿子。
然而,眼前这群兵痞却个个心狠手辣、难缠至极。现在他们说话是好听,一口一个杨大哥张大哥的叫着,要是杨张两人敢拒绝,惹了众怒,今天两人绝对就交代在这里了。
他们俩既然挑起了事端,就必须承担起责任来。
倘若真出了什么岔子,那么首当其冲被拿来顶罪的必定是杨正朝和张思顺二人无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杨正朝和张思顺犹豫不决,始终未能开口说话。
眼看着众人渐渐失去耐心,甚至开始逼迫他俩表态之时,突然间,从某个僻静的角落传来一阵清越响亮的嗓音。
“既然那杨大哥、张大哥都如此畏缩不前,不敢为众位兄弟出谋划策、制定方案。
那就由我袁某人来试试吧!
袁某人愿竭尽所能,为大家想出一条妙计良策。”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众人纷纷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大帐的一角,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位胆大妄为之人,竟敢夸下这般海口,接手这个棘手至极的难题。
就在这时,只见营帐的角落里,缓缓站起一名身披重甲的中年男子。
他身旁还紧跟着一名身材犹如铁塔般高大威猛的魁梧将领,此人许多人倒是都认得,乃是巡抚标营中的中军参将——谢尚政。
那中年男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现在在场的众人心中都是天雷滚滚,恨不得天上的满天神佛,能有一个显灵的,赶紧把他们都收了去。
可是连军饷都要不全的他们,又哪里有什么多余的香火去上供那满天神佛,自然是没有一个神灵愿意显灵的。
谢尚政目光如电,凌厉地扫过周围每一个角落,然后猛地扯开嗓子,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朝廷左佥都御史,巡抚辽东,御赐尚方宝剑、王命旗牌,世袭锦衣卫千户袁崇焕袁大人在此!
你们这些人难道还不赶紧下跪行礼吗?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声怒喝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直震得营帐内众人心神激荡,仿佛要将他们心中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统统击碎。
就在这一刹那间,无数原本怀揣着雄心壮志、满心委屈或是野心勃勃、愤愤不平之人,所有的情绪都像是被一阵狂风卷走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五十多位把总和备御们不敢有丝毫怠慢,纷纷整齐划一地跪倒在地,齐声高呼:“末将拜见巡抚大人!”
一时间,犹如老虎登场,群兽辟易。
袁崇焕能够从宁前道一路晋升至辽东巡抚,靠的绝不仅仅是官运亨通,而是真真切切地在战场上浴血奋。
他是从尸山血海中一步步拼杀出来的文官统帅。
他与这些部下一同冲锋陷阵,生死与共,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袍泽。
是袍泽更是威望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