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并不是一定要杀了小皇帝,只是想发出一个严重警告的信息。”
“哼,此事可一不可二。
前辈们做事情,布局谋划确实是胆大精妙绝伦。
可我们不能把宫里的人,都当成了笨蛋。
梃击案后,宫里已经加强了这方面的防范措施。
你若是还想依葫芦画瓢,怕是不行了。
再说小皇帝身边一大堆侍从护卫,可不是当年还是没有人,愿意理会的皇长子朱常洛可以比的。
那时候的泰昌帝可是很可怜的,连一个贴身侍卫也没有,只有两三个内侍陪伴。”
“所以要让大家一起商议,一起出点力气的嘛。
当年的梃击案,包括后续的审判结果,都不是一家大人能做出来的。”
赵德一脸笑容,却是说出了开会的目的。
目的就是集合在京,所有东林党官员家的势力,大家合伙干事情。
如此同衷共济,大事谐矣。
“至于四海兄说的,宫中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经加强了戒备。
可四海兄不要忘了一件事情。
梃击案已经过去了十几年,这期间宫里已经换了四位皇帝。
什么规矩,时间长了都会改变的。
现在的皇宫守卫,还是指望那些世袭的勋贵管理,已经是虚有其表了。
小皇帝还是仁慈过度了些,只是处置了几个先皇留下的大太监。
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都懂。
他却是做不到,还以为一味地邀买人心,就可以让那些侍卫太监忠心耿耿。
就以为他的皇宫就是固若金汤,那所谓的大明皇家公司,还有那**滑的晋商可以为他这个小皇帝卖命赚钱了。
那些晋商只有咱们家的大人们,才能拿捏得住。
他这个乳臭未干的十几岁娃娃,根本就没有那个道行。
诸位,咱们一起协作,送十个疯汉子进了皇宫。
定要让小皇帝感受一下,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威力。”
此时,那个平海兄又出来泼冷水了。
“呵呵,渔农兄,动用如此大的能量,就为了用十个疯子恐吓一下皇上。
不谈效果如何?
此事之后又如何?
你该怎么善后?”
“什么又如何?”
赵德有点不明白,这个平海兄话里的意思。
平海兄不耐烦地说道。
“我的意思是,费了这么多代价,派出去十个人进皇宫。
就是吓唬一下小皇帝嘛。
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
“不然又如何?
你平海兄敢弑君不成?
我们这些人就是再阴暗,也不敢把弑君二字挂在嘴边。
最多是个意外。
那皇帝身娇肉贵,经不起折腾而已。”
赵德说起崇祯小皇帝来,无论显得多么无礼轻佻。
他的心里都没有要杀了崇祯的想法,那实在是太大逆不道了。
若是被动,天意如此不可违。
这就少了很多心理压力。
这就是所谓的当着婊子,也要立牌坊的道理。
“你怎么能确定皇帝,在吃了这次惊吓之后,就会乖乖地放弃现在的施政政策,转而做个泥塑的神像。
他要是吃了这次惊吓之后,反而更极端,更急功近利地推行他的政策。
到时候,我们的局面不是更加难以维持?
各家的大人们怕是,要更加难以在这京城做官?
那你不是搬起石头,砸在自己脚面上?”
“那岂不是更好?”
赵德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这回轮到四海兄惊讶了,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竟然是向着皇帝说话?
随即他很快就醒悟过来了。
是啊,确实是小皇帝急功近利更好一些。
现在的小皇帝温吞水的性格和行事做派,实在犹如棉花一般,让人没有着力点。
这世间多少好事,都是毁在了急功近利上。
比如隋炀帝杨广造运河、比如那北宋的王安石变法。
赵德不理周围四人惊诧的表情,他看到了眼神变得清澈犀利的四海兄。
赵德微微点头示意,接着说道。
“再说我的本意,本来就是让小皇帝对皇宫的人,心存疑虑。
从此不敢再轻易信赖,内侍和近臣武将了。
皇帝孤立无援,没有了信任的贴心人,也就自然不能施行他,那所谓的治国四策。
那势必就会依靠,各位家里的大人们。
如此我的目的,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