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越千山的质问,虞嫤不为所动。
她明知道这是恭亲王的阳谋,可为了探查她父皇驾崩的真相,她还是得心甘情愿地入局。
——这是无解的局。
瞧着她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气得险些掀桌子。
她平时也是一个顶顶聪明的人,怎么就瞧不出北虏恶人包藏祸心呢?
不管皇伯父当年驾崩的真相是什么,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去查证,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真当那些世家都是泥捏的?
“越千辞,死人终究抵不过活人,我们现如今要做的不是追查真相,而是保全性命。”
“可是,真相对我来说很重要。”
“有多重要?重要过族人的性命,重要过你的性命?重要过这江山最后的归属?”
越千山连着发问,那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虞嫤。
“堂姊,你是一个理智的人,绝对不应该感情用事,也不应该将过多地心神放在此事上。”
越千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希望她莫要陷入此事当中,逼得世家不得不自爆。
届时,这江山怕是要加快打乱的脚步了。
“朕可以给你承诺,日后定然会彻查皇伯父驾崩的真相,你需要做得就是静待佳音。”
虞嫤并不相信越千山的承诺,也不买他的帐,而是执拗且认真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自己有眼睛去看,有能力去查,不需要陛下费心。”
一句话堵得越千山险些破防,他握紧拳头狠狠踢向桌脚,狠狠地平复了一会儿自己的心绪。
“越千辞,朕惯着你了是不是?”
越千辞也不去看逐渐黑脸的越千山,而是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快要迈出门槛,后面又传来了气急败坏的声音。
“只要你放弃彻查此事,朕最后会将皇位传给越千秋,甚至会为他铺平所有的路。”
他知道柳承祖已经改名越千秋,所以当着虞嫤的面给出了郑重的承诺。
虞嫤脚步骤停,转眸看向了越千山,似乎想要从他的言辞里面瞧出真假。
“你不用担心朕会欺骗你,朕可以立誓。”
“为什么?”
虞嫤想过很多可能,却没有想过越千山会用这样的承诺来说服她。
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你权当朕疯了。”
“……你确实是疯了。”
虞嫤发现,自打登上这个皇位之后,越千山就有些不对劲了,变得更让人捉摸不透了。
现如今的他,与她记忆里的小胖子天差地别。
“当初的事情到此为止。”
或许是担心虞嫤仍旧犯蠢,越千山倒也没有将事情直接封死,而是留下了念想。
“日后越千秋登基之后,若是局势有所稳定,你们自然可以彻查当年的真相。”
虞嫤思忖了片刻,她总觉得越千山似乎隐瞒了什么事情,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她应该答应吗?
“堂姊不用担心朕包藏祸心,朕只是不想当亡国之君,误国之人罢了。”
“好!”
若是能不流血便得了越千山的允诺,虞嫤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旧事重提。
当年的真相既然已经被掩盖多年,也不急于一时。
见她答应下来,越千山这才呼了一口浊气,瞬间觉得胸腔内的郁气也消散了不少。
看来,有些事情还是要加快进程了。
虞嫤迈出御书房后并未离开皇宫,而是拐了好几个弯,寻到了宁小白。
作为一个双方都知道的‘暗子’,他着实过得惬意无比,美酒作伴,佳人作陪。
虞嫤过去的时候,他正在和几个小宫娥调笑。
“你过得挺舒坦啊!”
虞嫤拿起酒盏闻了一闻,着味道是正宗的竹叶青,这日子过得倒是比越千山那位帝王还奢侈。
宁小白尴尬不已,麻溜地打发了小宫娥,这才左右环顾,颇为不解地询问。
“圣女亲自来寻,可是有什么事情?”
虞嫤拿过空着的酒杯为自己倒了一杯,倒也没有一口灌下去,而是细细摩挲着杯盏。
“你近来一直跟在越千山左右,是否发现他有异样?”
“异样?没有啊!”
宁小白满是不解,显然不知道她为何如此发问,而虞嫤眸色则愈发的凝重。
她总有一种感觉,这或许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后宫还没有动静,他心里面是否产生了狐疑?”
“这倒没有!”
“哦!”
虞嫤淡淡地应了一个字,随即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只是放下酒盏时忽然发问。
“你最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