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嫤看到书信的内容时愣了许久,她倒是没有想到不显山不露水的越千山,居然这般强势。
只是,如今的朝堂到底姓越还是姓柳?或者姓杨?
“那位杨姑娘,终究还是坐上了凤座。”
杨卿华本应该是越千琅的太子妃,熟料后者居然能干出逃婚的事情来。
倒是便宜了越千山。
“安王不是有王妃吗?”
红裳目露讶然之色,皇室子弟成亲的时间都很早。
越千琅完全是他自己造作的厉害,建炎帝也不希望他诞下子嗣。
这才成了皇室的特例!
“原王妃,成了贵妃。”
虞嫤笑着嘲讽了一句,这短短的纸张虽然无法将所有的事情说清楚,可她也能猜得出这里面的惊心动魄。
安王想要在短时间内对抗柳家,自然要仰仗杨次辅。
只是想要马儿跑,也要给马尔吃好草,这皇后之位显然就是越千山给杨家的‘好草’。
“柳家的事情,柳首辅……”
“据说,柳首辅血喷当场,被关在诏狱里面的陆翀,这会儿恐怕已经是一具死尸。”
虞嫤并不在乎陆翀的生死,反而饶有趣味地摩挲着纸张,笑得有些莫测。
“朝中的大臣们,要求新帝废除锦衣卫制度。”
“……他们想让新帝变成瞎子?”
红裳知道锦衣卫就是帝王最有力的耳目,也是帝王手中的利刃,焉能自己砍自己?
“在世家看来,坐在龙椅上的人只配当木偶。”虞嫤将书信撕碎,落在了江里,“当然,他们或许是被陆翀搞怕了。”
别说那些世族。
就算是她,都觉得这是疯子才能干出来的事情,陆翀注定了死亡。
“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二十余天的时间,虞嫤终于赶到了银湾岛,人还没有靠近便遭到了窦亦全方位的冷嘲热讽。
“吆,这是哪来的小姊妹,咋长得这么俊呢?”
“……”
坐在小船上的虞嫤,满是愕然地望着水草丛里面钻出来的黑鲇鱼,浑身上下只穿着大裤衩子。
“咋的,千里迢迢逃婚而来,难道不是为了俺?”
他箭镞似的窜上虞嫤的小船,然后随意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水,鼻子中的冷哼像是要溢出水面一般。
“俺还以为,你死在那场巨变当中了。”
虞嫤揉了揉眉心,这货能不能盼自己好一点?得亏,她倒也不在乎,甚至还有心思与他开玩笑。
“那你,抹眼泪了吗?”
“哈?俺会哭?”
窦亦抬着眼眸,想要嘲讽她自作多情,岂料下一刻便被虞嫤踢到了河中。
她指了指他光着的膀子,眸中隐含幽光。
窦亦载进河面的那一瞬,虞嫤明显感觉到四周有杀气传来,应该是隐藏在周围的匪盗。
瞧着气氛变得剑拔弩张,窦亦也不敢继续耍宝,狠狠地瞪了四周一眼。
“俺娘子来寻俺了,你们别瞎哔哔!”
声音落下的那一瞬,原本安静的水泽瞬间热闹起来,藏在水里的众人一个个浮出水面。
他们探长了脖子,满是好奇地望着虞嫤。
“大当家,你啥时候娶的娘子,咱弟兄们咋不知道?”
“是啊……是啊……我们还以为,你对锦娘子有意思呢!嘿嘿……你总往她屋里钻。”
感觉到虞嫤的死亡注视,窦亦的脊梁骨瞬间一凉。
他刚才硬着头皮称呼她娘子的时候,她都没有用这样的眼光看自己,可这碎嘴的小王八蛋却让他感受了一把如芒在背。
“胡咧咧个屁,吃俺一记无影脚。”
窦亦揍人不分好赖,刚才说话的小伙子硬生生接了他两脚,可眸子却仍旧瓦亮瓦亮的。
“大当家,锦娘子若是和你没有关系,那你可不能挡着弟兄们的良缘啊!”
还不等他继续说。
窦亦便一肘子将人砸晕,然后扯过他身上的衣裳,随意遮盖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上了银湾岛之后,窦亦说话明显没有了之前的爽利。
若说他之前还能借着水里的优势,在她面前摆谱,那么陆地便是他家师妹的阵地。
所以,这咋咋咧咧的声音瞬间便没了。
“钻阿锦的房子?师兄能耐啊!”
“……你可别听风就是雨,这群水匪可都是混账玩意,我那么做也是为了阿锦好。”
“我们只是聊天,啥事也没干。”
这群崽子们就像是闻着香味的馋猫,自己若不将阿锦划分在一亩三分地当中,指不定被他们如何骚扰呢!
虞嫤瞪了他一眼倒也没有继续发难,她知道他这是好意,可阿锦一个女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