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嫤内心虽然觉得不安,可面对君子门硕果仅存的几位元老,她始终保持着恭谨的姿态。
哪怕,这位元老泄露了不少的秘密!
毕竟,若是没有君子门的存在,不管是她还是柳承荫,此时恐怕已是白骨一堆。
——他们为了隆武帝的血脉抛头颅洒热血,那么她就不能让人心寒。
“过两日,我会前往香积寺烧香!”
虞嫤并未出席叶桑枝的葬礼,不是因为她惧怕死亡,而是不愿意看到众人那各怀鬼胎的目光。
——她虽然不畏惧世俗的眼光,却也明白能避则避的道理!
段氏担心虞嫤近几日心情不佳,亲自带她去香积寺烧香拜佛,希望借佛光剿灭流言蜚语。
她虽然觉得这样的行径有些儿戏,可瞧着她拳拳之心,终究没能拒绝,照着她的样子做了起来。
极为虔诚地跪在佛像面前,接受佛法的熏陶。
这些佛光未必能净化别人,却在一定程度上能净化自己,使得自己的心更坦然,更宽阔,更不受别人的影响……
借着段氏与主持探讨佛法的空档。
虞嫤顺着信中所指,拐了好几个拐角,终于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暗号敲响屋门。
逆光望去,空空如也!
就在她眉头紧拧,以为哪里出现了岔子时,墙角忽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声响。
移眸望去,却见那口偌大的箱子被吃力地顶开,露出一副骨瘦如柴的身形。
“副门主!”
虞嫤快步上前,想要将人搀扶起来,抬手去抓却发现,他身体轻盈的就像纸人一般。
“圣女!”
断刃的四肢虽然被废,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可嗓子却依旧清洌,好似还是那个玉树临风的俏郎君。
“殿下可安全了?”
“嗯!”
闻言,断刃心中闪过几许释然,随即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痛苦。
“对不起,属下也不想说……可是,陆翀……陆翀那个畜生,强逼着我诞下了骨肉,又拿那个女孩威胁我。”
“……”
那一瞬间,虞嫤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血浆似乎要冲破脑袋,满是不可置信。
“……他干了什么?”
“陆翀为了逼属下说出真相,强迫我生下女儿,然后又拿那个女孩儿威胁我……圣女,属下没有办法。”
他能忍得住身体的酷刑,可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遭罪,陆翀那畜生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甚至,他现在都不得不屈服于陆翀。
想尽办法换取君子门的信任,然后达到自己真正的目的,帮他寻到柳承荫。
“属下对不起陛下,对不起门主,也对不起殿下……圣女,属下想在临死之前见一见殿下,祈求他的原谅。”
“……那个女孩呢?”
虞嫤并未满口应承下来,而是询问起了那个女孩的事情。
不是她生性多疑,实则是断刃能为那女孩出卖柳承荫一次,难道不能出卖第二次?
——所以,她不能冒险!
“哈哈哈……锦衣卫以为瞒得天衣无缝,实则他们带着属下离开明京时,属下便偷听到那个孩子早已夭折……他们,一直拿假孩子骗取属下的情报”
断刃说话时,两行血泪从眼角处缓缓流淌。
他的瞳孔深处散发着仇恨的火焰,灼灼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虞嫤,声音宛若呢喃。
“圣女,属下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几日了,只是属下为君子门征战半生,希望您能答应属下两个条件。”
“你说!”
“第一,您必须亲自杀了陆翀;第二,属下想见一见殿下!”
虞嫤沉默不语,她迟早有一日会亲手杀了陆翀,只是断刃为何一定要见柳承荫呢?
断刃像是没有瞧出她眸底的狐疑,那凶狠的目光重新变得呆滞,声音也没有了之前的疯狂。
“圣女,殿下是否长得酷似陛下?”
“……不一样!”
“那……他可长得像娘娘和您?”
“……也不一样!”
这便是她当初,迟迟不愿意下定论的原因,毕竟柳承荫的长相与几位至亲的貌相,确实有着极大的出入。
可那三颗梅花痣以及灵雀的出现,让她最终确认了此事。
“不一样吗?怎么会不一样呢?属下记得,小殿下的眉眼和陛下极为相似!”
断刃呢喃不断。
他虽然一早,就从陆翀那里知晓柳承荫的貌相,可亲耳从虞嫤口中听到却是另一番感受。
——怎么会不一样呢?
“副门主,你见过柳承荫?”
“当初,是我在宫门口接应的灵雀。”断刃的眉头紧紧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