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的声音不绝于耳,刀剑相交的剪影眼花缭乱。
陆翀由于受了重伤的缘故,明显发挥不出他原有的战力;君子门的门主青儒,下手毫不留情。
可相比较他的战力,那嘴上的功夫更为厉害。
“你瞧一瞧你这誓死效忠的狗腿模样,若不是知道你老子是谁,我还以为你是建炎帝的私生子呢!”
“对了,你爹打小就不待见你,给你取名‘陆虫’,莫不是也觉得你是杂碎不成?”
陆翀的眼眸闪过骇人的红光。
左手刀被他使得虎虎生威,相比较与虞嫤的血战,这一刻的他宛若疯魔,下手又快又狠又准。
他趁着将人逼到空地的机会,朝不远处的弓箭手大喊:“放箭!”
刚才两人近战时,弓箭手们不敢用力。
唯恐误伤了陆翀,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大展拳脚,自然不会收着缩着。
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利箭,姜行程一边抵挡一边后退。
就在这时,明月楼的屋顶被火药炸开了一个大窟窿,上面垂下来一根铁链。
瞅到那根铁链,陆翀脸色微变。
他本想顺着铁链攀上去,却被距离更近的姜行程捷足先登,一把扯过了铁链。
“贼孙,敢跟你爷爷抢!”
他嘴上骂得轰轰烈烈,实际也不敢耍大,一边用剑阻挡利箭,一边让屋檐上的人加大力气拉他。
登上了屋檐,他才在窟窿口朝着陆翀吐了一口痰,话里话外皆是冰凉。
“陆翀,我迟早会杀了你!”
“我等着!”
他住这陌刀,强撑着不让自己晕倒,看向姜行程的目光亦是冰凉。
“青儒,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自然是逃到雾姬的床上。”他哈哈大笑,眸内闪着异样的光芒,“那大妹子的味道,我可是记忆犹新!”
陆翀和柳遗直,双双朝着姜行程看去。
气氛瞬间变得诡谲无比,强大的冷气不断蔓延,偌大的明月楼变得落针可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安静。
姜行程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眼眸扫了二人一眼,皮笑肉不笑地伸了一个懒腰。
“老子放着软玉温香不要,和你们瞎磨叽什么?”
他身影刚消失,然后又嬉皮笑脸地出现,朝着陆翀竖了一个小拇指。
“断刃,我就带走喽!”
他来得快去得也快,陆翀强忍着不倒身体终是瘫软,一口血喷了出去。
“追,杀无赦!”
锦衣卫也顾不得继续搜索明月楼,慌忙去追姜行程,想要将那毒嘴的男人碎尸万段。
看到陆翀被人搀着离开,宋词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快步朝着床榻走去,麻溜地打开空心床板,露出断刃凄惨无比的模样。
“现在该怎么办?他急需要救治!”
柳遗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一边穿着长衫一边朝门外走去,那双狭长的眉眼染着莫名的怒火。
宋词瞧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清冷的声音,难得的夹杂了几分急切。
“柳五爷……你……”
“我只是答应从锦衣卫手里救人,可没有答应为你们保驾护航。”他转头看了宋词一眼,“你们君子门的女人,最不缺的就是裙下之臣。”
“……”
直至柳遗直走远,宋词的脑袋还有些转不过弯来,暗骂了一声脑子有病,这才重新将床板盖好。
虞嫤醒来时,恰逢旭日东升。
她直起沉重的身子想要下床,可刚一挪动,伤口便被崩裂开来,血迹不断外流。
“你这是不要命了?”
柳承毓只是出去端了一碗药水的时间,她便重新将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也是能耐了!
“我躺了多久?”
“两天两夜!”
虞嫤皱眉,断刃不知道是否安全脱身,柳家那边红裳是否能应付得来?
“这几天,府城可发生了别的事情?”
“明月楼被炸了,君子门的门主青儒奇袭陆翀,揍得他生死不知,这可是你想知道的答案?”
他将药碗递给虞嫤,见她一饮而尽,径直坐到了案几旁的凳子上,声音亦是清冷。
“虞姑娘,你到底是何身份?接近柳家的目的是什么?”
柳承毓虽然没有将她交给衙门,却很介意她接近柳家的意图。
“我想见柳遗直!”
“……你确定?”
他眸中闪过愕然,明显捉摸不透她的行径。
本以为,她会拼命地遮掩自己的身份,没有想到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见自己的五叔。
——想到外面的传言,他眉头拢得更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