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嫤眉眼微闪,额头险些拧成‘川’字。
柳遗直屁股虽然挨了揍,可嘴却还是这么欠收拾,让人恨不得撕烂瞅一瞅。
他到底是不是在嘴巴里面装了毒!
“对了,我大兄刚才同你说了什么?”
虞嫤斜睨了柳遗直一眼,压根没有与他细说的心思,倒是脚底抹油准备离开。
“难道,你就不想救虞家父子?”
“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我正大光明地坐着听。”
虞嫤迈出去的脚步,默默撤回来,看向柳遗直的眸光,夹杂了些许狐疑。
这兄弟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可以肯定,柳遗青不喜欢老夫人。以此类推,兄弟二人的关系应该不会太好。
可从柳遗直,随意出入柳家大房的举止来看,这可不是一般的兄弟情分。
“柳五叔想说什么?”
“和曹子安和离,我帮你救出虞家父子。”
“就算是柳家,也未必能轻易做到此事!”
柳遗青一口回绝自己的要求,是柳家不想救吗?更多的可能是,是营救的代价太大。
“柳家做不到,我未必做不到!”
听着他斩钉截铁的话语,虞嫤轻哂。
她不太相信柳遗直的能力,自然不会傻乎乎地将此事应下来,反而挑眉轻问。
“五叔,准备怎么做?”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虞嫤素来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可不会被他灌了迷魂汤,笑着怼了他一句。
“那么,等你将人救出来,再同我说和离的事情!”
“……好!”柳遗直不是空口白牙之辈,却也不给她赖账的机会,“我救人,你和离!”
“行!”
柳遗青回府后,老夫人的病忽然好转。
府里也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柳承宗和叶轻音的婚宴,希望赶到他回京之前,将此事办妥。
期间,虞嫤倒是见了柳承荫一次。
他苍白的脸颊,不见半点血色,一双原本清澈的眼眸,却染上了血丝。
“可是遇到了麻烦?”
柳承荫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父亲怎么了,居然开始关心他的人生大事了。
回来短短几天的时间,一个劲往他屋里塞通房丫鬟。
虞嫤见状倒也没有细问,而是将自己撤离计划说给他听,后者闻言点了点头。
他清楚自己的处境,若是继续留在柳家,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暮秋已过,初雪微飘。
虽然天空被飘雪笼罩,可柳家的婚宴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柳家女眷们,变着法地想要给婚宴增光添彩。
就连野惯了的柳懿荷,也被拘起来做女红!
虞嫤望着虞晚,一天比一天滚圆的腹部,脸上的笑容倒是浓郁了不少。
就在虞嫤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向好发展时。
西北地区,忽然被狂风怒雪袭扰。
暮秋的余粮压根无法支持他们度日,朝廷赈灾的粮食遥遥无期,大批难民朝着明京涌入。
只是相比较迁徙的难民,席卷而至的乱匪尤为致命。
“听说好几个县城被乱匪攻破,县衙和当地大户被抢杀一空,匪盗的退伍还在不断壮大!”
红裳打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跑回来告诉虞嫤,而后者听闻亦是一愣,头疼欲裂。
“怎么乱成这样了?朝廷的粮食呢?”
“听说,赈灾的粮食被乱匪劫走后,流民队伍逐渐壮大,也逐渐变成了乱匪。”
虞嫤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此时的西北,恐怕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朝廷,顾头顾不了腚。
只是相比较这一则消息,另一则消息却让虞嫤瞠目结舌,她不可置信地望着红裳。
“你刚才说什么?”
“已经有朝臣上书,希望虞将军父子能披甲上阵,前往西北镇压乱匪,继而将功补过!”
虞嫤的双拳蓦然紧缩,不自主地想起柳遗直,那貌似大言不惭的话来。
“姑娘,这绝对是最佳的契机!我们可需要帮一把?”
君子门能在建炎帝,眼皮子底下生存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孤立无援。
“暂时不需要!”
她说着拉起披风,行色匆匆地朝着揽月居而去,想要寻柳遗直问一个准话。
而柳遗直,此时正跪在祠堂内。
柳遗青手中的鞭子,不要命地往他身上招呼,狰狞的脸颊,没有一点君子风度。
“柳遗直,你压根没有将自己当作柳家子弟,没有将柳家的传承放在心上。”
“伙同乱匪劫走赈灾的粮食,你他娘还是一个人?你就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