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县官处。
“你怎能如此大意?还敢在村子里杀人,真当我能把你这些破事全压下来吗?虽说你曾是楼箫的徒弟,但也已是弃子了,如果这事情发展针对我们不利,别说捧你回噬魂楼,怕是把我自己搭上都未必能圆回来,届时我又当如何。”县官冷冷地对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喝着茶的林寅说道。
“慌什么?她们三个女人,她们能翻出什么巨浪?叶归藏就算再厉害,他也是孤身一人。”林寅自负地说道。
“林寅,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楼箫会将你逐出师门了,你真是太自大了。”县官摇摇头。
“哼,吴啸,你少在那里装模作样,你也不过一个噬魂楼安插在朝廷的小小县官,在我这装什么装?”林寅闻言拍案而起。
“那女子姓轩辕,我不信你什么都没想过,星云阁那两位可不是好惹的,当初就算是楼主座下的四大杀手只怕也要忌惮三分,你当真不在意?”县官吴啸揉了揉眉心,他也未曾想到楼箫门下竟出了这么个无脑弟子。
“哼,就算姓轩辕又怎样,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们就算这会连夜赶来也无用了。”林寅自视甚高,十分自信,根本不在乎吴啸的分析。
“你是不知道……唉……算了……”县官吴啸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得罪不起这个人,但是这个人现在也是万万不可能杀了自己的,毕竟房间就只有他俩,如林寅杀了自己,那么很明显,罪犯就是林寅,这样对他来说是得不偿失的。
吴啸也没啥好说的了,起身往外走去,林寅虽然动了杀心,但知道这个人是唯一可能保住自己的人,也就忍住气没动手。
吴啸离开回房,林寅也起身准备回到大牢继续蹲着,就见有人从外头走了进来,来人并未露出真容,伪装的他是吴啸身边的一个师爷,可他的身份显然远不止于此,看了看林寅,只是淡淡说道,“吴啸可比你有用多了,至少他有脑子,而你,林寅,你还真是给楼箫丢脸。”这是一个听起来有些苍老但却夹杂着雄厚内力的男声。
“你不就是吴啸身边的师爷吗?算个什么玩意,敢和我这么说话?”林寅嚣张惯了,仔细一看是吴啸身边的师爷,更没当一回事了,语气满含不屑。
吴啸自己都没放在眼里,更别说他身边区区一个师爷,自己可是要回到噬魂楼楼箫身边的人,岂能和这些人称兄道弟,那岂不是误了自己的前途?
“哼,我是个什么玩意,我要是个玩意,你可能就是个尘埃吧,林寅,幸好楼箫将你逐出师门,否则我都没脸对天下正道说,我噬魂楼养了你这么个废物。”男子露出脸来,是一副老先生的样子,林寅“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
林寅那边肆无忌惮地嘲笑着,老先生也不生气,用最心平气和的语气说出最冰冷的话,“若不是你明天还有点用处,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对林寅来说,话是很普通的威胁言语,但林寅却真的愣在当场,继而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有些发抖,他发现,他无法控制他自己内心的恐惧,有些惊诧地看着老先生,支支吾吾地道:“这内力……你……你是……”
老先生笑了一笑也不再接话,转身离开,林寅随着老者的离开,瘫坐在草席上,手还不停地抖着。
轩辕歆处。
微月与幽阳都在发现男孩尸体的地方仔细搜寻着,微月却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歆姨,师父,这边的血腥味好明显啊。只是一个男孩的血的话,血腥味不应当这么重吧?”
微月语毕,轩辕歆与叶归藏、幽阳同时抬起头仔细地闻了闻,然后三人同时眉头一皱,叶归藏有些厌恶地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气,轩辕歆脸色有些发白,而幽阳则是猛烈地咳嗽起来。
“果然有很重的血腥味,我们往下挖一挖。”轩辕歆招呼叶归藏、微月、幽阳一起朝一个地方往下挖。
很快,更加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味道仿佛就像修罗场乱葬岗一般,臭气熏天,向下探头,满地的尸骨,有已经腐烂多日的尸体,也有已经只剩下一副骨架的尸体。
为了探究真相,轩辕歆和叶归藏强忍着刺鼻的血腥味进入,微月与幽阳留在上面。
下到洞中,轩辕歆和叶归藏仔细看了看还未化成白骨的尸体后,发现所有的尸体和男孩的身体一样,也是被镰刀刺穿的,而且几乎都是一刀毙命。
“一刀毙命,不是熟人就是实力压制。”叶归藏摸了摸下巴,眼神凌厉,再怎么说星河村大家都多少有习武的习惯,怎么样都不可能一刀毙命,好歹也会挣扎一下或者有反抗的伤痕才对。
“歆姨,师父,你们上来,这有个镰刀,没弄错的话,应该就是凶器。”微月与幽阳在上面也没闲着,转了转就借着月光发现了被扔在草丛隐隐反光的镰刀。
这凶器也丢得太随意了一些吧?就这么扔在草丛里?不过再结合一下附近的环境来看,这里确实应该是几乎不会有人经过,而且这也能看出这个人根本没有脑子,只是鲁莽行事,急于证明自己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