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微实在疑惑,垂着脑袋思忖。
他们看起来不像是会分享这种私密事情的夫妻,而‘小汤圆’除了她去世的父母再没有旁人这么叫过,所以陆渊从旁人那边得知的几率为零。
那么,只能是她亲口说的。
可她为什么要告诉陆渊?
总不能是陆渊的舔狗,因为想要跟他拉进关系,就什么秘密都往外倒吧!
想到这种可能,宋时微不可置信地望向陆渊。
她试图从陆渊脸上找出自己不是舔狗的证据,但很遗憾。
陆渊那脸,那气质,还有可以媲美或者高于宋家的家世,根本挑不出一点毛病。
他很完美。
所以她是舔狗!
小舔狗落泪,宋时微用小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
陆渊也在沉思。
他的想法一直在变。
误会宋时微拖着怀孕的身子救陆恒时,他的想法是放宋时微离开。
发现宋时微失忆后,他想将宋时微留下来恢复记忆,等她完全清醒后,再放她走。
可如今误会已经解除。
宋时微并不是自愿挡在陆恒身前,而是被陆恒拖过去挡灾的,他又想跟宋时微重修旧好。
毕竟不管交给谁,都不如他自己照顾来得安心。
可这些都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他当然会最大限度地尊重宋时微的想法,所以就那么一问,没成想直接给人问哭了。
陆渊不懂,但不妨碍他低头。
他下意识想摸宋时微的脑袋,又怕她讨厌,僵硬地收回手,语气轻柔。
“抱歉,不想回答就不回答,别哭。”
宋时微倒没多难过,就是沮丧,觉着丢脸,但很快就恢复了。
毕竟失忆了嘛,她没有舔狗的记忆,只要她不承认,丢的就不是她的脸。
见宋时微情绪逐渐稳定,陆渊嘱咐她好好休息,主动退出病房。
在门外呆够半小时后,又重回病房。
就像宋时微刚刚发生事故那几天一样。
陪她一整晚,隔日清晨再离开。
夜里宋时微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有个小女孩,穿着漂亮的小裙子,背对着她往前跑。
她有些难过,虽然没有怀孕时的记忆,也不记得当时的心情,但妊娠半年,总归是给她身体上留下了一些印记。
次日醒时,脸上不免多了些湿润。
陆渊正在帮她擦脸,见她醒来,手上力道没变,帮她擦完脸才收手。
“做噩梦了?”陆渊开口问。
宋时微已经完全清醒,听到问题,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没办法定义那个梦的好坏,只说:“不知道算不算噩梦。”
陆渊没问,宋时微继续。
“我梦到一个小女孩,她背对着我跑掉,头也不回,我猜她应该是我们失去的那个孩子,心里有点难过。”
陆渊心中一痛,沉默下来。
他甚至没有体验荣升父亲的喜悦,就先尝到了失去孩子的滋味。
心里自然也不好受。
只是他怕宋时微难过,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可宋时微熟睡之后,他总会拿出产检报告和B超照,细细摩挲,然后幻想他们的孩子能有多可爱。
只是再多的幻想,也换不回孩子的命,她终究是他们一生的遗憾。
所以他怎么可能不恨陆恒,他恨不得将陆恒千刀万剐!
...
宋时微是车祸导致的流产,除了要养小月子,还要将养身子骨。
所以陆渊让她在医院呆满一个月才松口可以出院。
宋时微差点疯掉。
虽然她眼盲的时候也不喜欢出门,可宅在家里跟宅在医院还是有点不同的,她觉着自己身上都被消毒水给腌入味了。
终于捱到出院这天,宋时微一早就醒了。
但陆渊比她更早。
来到病房的时候,宋时微刚睁眼,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身子一轻,就被陆渊从床上捞下来,抱坐在腿上。
一股清洌的男士香混合着男性特有的荷尔蒙直冲脑门,宋时微瞬间清醒。
大早上的,这是在发什么浪?
宋时微下意识想往下滑,自己走路,发现没穿鞋,犹豫一下。
就这么一下,陆渊已经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洗手台不高不矮,陆渊坐在轮椅上可能有点够不着,但宋时微坐他腿上就刚刚好。
洗手台上方有一面方形镜子,将两人亲密的姿态彻底还原。
暧昧尽显。
宋时微扫了一眼,就不敢再抬头看,陆渊轻笑起来,身子小幅度地颤动,颤得宋时微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