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谎言确实具有力量,而且比其他任何言语都要强大,只是代价却太大了。”
他看着陆云长,苦笑道:“陆兄,你信吗?一位化灵境巅峰的儒道修士,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并无任何实质损害的谎言而身死道消。”
陆云长听的手都不由得轻微颤抖,然后他也端起一杯酒赶紧喝下,好压一压心中的震惊。
“因为儒道修士乃是以自身道理印证天地大道,所以我们只能对,不能错。一但错了,道理就错了,道理错了,那世间就再也没有真理可言。这根本就不是对与错的问题,这是因果。”
“所以其他修士避之不及的因果,却是我们儒道修士修行晋升的最关键的因素。”
陆云长听得骇然失色。
他才明白儒道修士是什么样的,掌握的力量真的太逆天了。
尤其是到了儒圣境,一言一行皆可影响整个世间千万年,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以前对儒道的误解简直太深了。而今世间的所有道理,可都是无数儒道先贤于无尽大道中明悟,最后根据自身的理解,以最简洁的文字概括,然后传授天下。
所以张辰逸才会问他信不信文字与话语是有力量的。这根本就不仅仅是力量,还是大道啊。
陆云长突然就想起了赢霏对自己说的话,他说天道比任何人都在乎这个世界,也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个世界能够更加强大。
如果说,神道是为了应对异界入侵而诞生的话,那么儒道岂不是说就是为了强大这个世界而产生的?
想到这儿,陆云长竟是对天道产生了无比强烈的敬仰之情,果然每一条道脉的存在都是有其独特的使命的。
同样的,陆云长对于儒道也多了一些崇敬之意。
他举起酒杯,对着张辰逸道:“张道友,我敬你一杯。”
张辰逸没想到自己的一席话竟然会对陆云长产生如此大的影响,见他举杯,也端起酒杯:“多谢陆道友。”
本是陌生的两个人,举杯共饮,仿佛多年老友。
酒过三巡,陆云长才好奇问道:“张道友,你出门在外,怎么还带着一位稚童?”
张辰逸闻言侧过头看了看粉嫩女童,约么五六岁的年纪,境遇却让人唏嘘。
“说来话长”
张辰逸今年十八岁,入道已有两年,如今却是卡在入道初期不得寸进。因此他听从先生的建议离开书院,打算游历天下,于万千红尘中磨砺自己,寻求突破契机。
在一个名为小沟山的地方,他遇到一群打家劫舍的山贼。这帮家伙凶神恶煞的,要他交出所有财物,否则就杀了他。
张辰逸却在想,儒道门人教化苍生,为何却还有这些天生为恶的人?
他被山贼们带到山寨,在那里他看到了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娃。听那些山贼的话说,女娃是他们打家劫舍抢来的,女娃的父亲被他们乱刀砍死,母亲也是活生生被凌辱致死。
更让张辰逸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山贼竟然打算将小女娃养大,然后好沦为他们的玩物。
这一刻,他终于忍不了了。他出手了,将这些山贼全部废掉任由他们自生自灭,然后自己带着小女娃离开了那里。
孩子太小,根本不记得家在哪儿,所以没有办法,他只能自己带在身边。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安置的,只能等带回书院再说。
陆云长安静的听完整个故事后,他看了看芊芊,这个只记得自己乳名的小姑娘见自己看她有些怯生生的,小手很自然的悄悄拉着张辰逸的衣袖,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张道友,陆某佩服。”
可张辰逸却眼神清澈:“我只是遵循自己的道罢了。”
最后,张辰逸带着小姑娘走了。
陆云长又坐了会儿这才起身离开,逛了逛繁华的大街,发现一路上的修士确实比其他地方多了很多。最后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他便打道回府回到了铸剑铺子。
祁玉山不在铺子,不知道去了哪里,陆云长由自回到房间闭目养神。
直到下午申时,房门突然被敲响。打开房门一看,是那个少年学徒,陆云长记得他叫三斤,据祁玉山说是因为他生下来三斤重,所以父母就干脆直接起名叫三斤。
见房门打开,三斤道:“陆大哥,铺子有个书生指名找你。”
书生?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一个书生了?
疑惑的跟着三斤来到铺子,第一眼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是他此时的模样很是狼狈,一身衣衫破烂不堪,浑身还伤痕累累。
见着陆云长,他急切道:“陆道友,请你救救芊芊。”
陆云长吃了一惊,赶忙道:“张道友,发生什么事了?”
“来不及解释了,咱们一边走我一边跟你说吧。”
陆云长转头跟三斤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