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云长作为秦悦唯一的朋友,在熙璟城也是多得祁玉山的照顾,因此他对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始终存着敬意。
跟着进了内堂,祁玉山问道:“陆云长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
陆云长点头道:“前辈,晚辈有一样东西需要紧急送到秦悦手中。不知前辈能否帮忙安排一下?”
说话间,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放在桌上。盒子上加有封印,只有秦悦的剑印能够打开。
“小事。”祁玉山只是看了一眼盒子,立即去吩咐手下弟子去办。
会快他便返回,道:“陆云长要是无要事的话,不妨就在这里歇息吧。”
陆云长本想起身告辞,转念一想自己确实还没有找好落脚地,加之跟祁玉山相处的还算融洽,点头道:“那就叨扰前辈了。”
祁玉山忙摆摆手笑道:“怎么会叨扰,你与秦悦是朋友,在我墨云宗地界不必如此见外。”
对于祁玉山,陆云长有所了解,作为墨云宗一名外门弟子,修行天赋不算太好,如今也是四十有三的年纪才刚刚踏入入道境。
祁玉山是个豁达的人,知道自己资质平平便不打算继续在修行路上耗费光阴,而是选择了外派,最后在这熙璟城落脚,掌管着方栩墨云宗的一切事物。
而作为墨云宗的门人,自然而然就喜欢上了铸剑,因此在这角落开了一家铸剑铺,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他看着陆云长,眼里满是羡慕,感慨道:“真羡慕你和秦悦这种有天赋的,修行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如我这种资质一般的,最后只会泯然众人了。”
陆云长认真道:“前辈莫要如此妄自菲薄,天生我材必有用,修行未必是唯一的出路。”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说到了祁玉山的心坎上。他看向陆云长眼中满是笑意,开心笑道:“知我者还得是陆云长啊。”
两人一番客套寒暄,正说的起劲。却有一少年风尘仆仆而来,站在门外往里看了一眼,看到祁玉山这才小跑过来低声道:“师傅,又有人找你。”
原本正和陆云长聊的畅快的祁玉山脸色就是一变,旋即看向陆云长道:“陆云长见谅,我临时有事急需处理,咱们待会儿再聊。”
陆云长将两人表现看在眼里,却知趣的没有追问,笑道:“前辈请自便。”
祁玉山就带着少年向外走去,还没走到铺子,就见有一道朦胧倩影正站在铺子外的街道上。此时天已经快黑了,可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随即面上有些无奈。
当他刚现身的时候,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原本正望着铺子发呆的身影也正好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两两无言。
然后她笑了,笑的有些开心。
于是,他也笑了,笑的有些苦涩。
“来了啊?”祁玉山走到近前,看着伊人眉眼带笑,他叹了口气。
而她只是看着他,笑着笑着就收敛了起来,清水眸子看着他,有些心疼。她想伸手摸摸他的脸,可刚刚抬起又放下,千言万语都只是一个点头,然后化作一个轻轻的:“嗯。”
祁玉山走后,陆云长就被一个打杂的伙计领到一处客房休息。
自上次鬼使神差的画出一道紫色符箓之后,本以为自己符箓之道又上升了一个台阶,结果又自己尝试着画了几次以后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情况和以前练习的时候没多大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对自己自信心的打击比以前更深刻了。
对于这种结果,陆云长其实心里也还是有所预料。所以在知道结果后,虽然心里有些失落,倒也没有到打击道心的地步。
按照师傅的说法,符箓阵法其实原本是一体,具有相辅相成的作用。只是后来修士们的专注点发生了偏移,有的主修符箓,有的主修阵法。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认为符箓和阵法是两回事。
哪怕是陆云长自己,最开始也以为符箓和阵法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道路,直到老家伙传他九灵天符录。
也正是因为这九灵天符录,在真人巅峰的时候,陆云长才能直接以符箓阵法入道。
陆云长知道了,所以他入了符箓阵法之道。秦悦也知道了,所以陆云长成为了他唯一的好友。
就在陆云长打算开始盘坐修炼的时候,敲门声适时响起。
打开房门,门口站着两个人。还没等陆云长开口,祁玉山已是抢先说道:“陆云长,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陆云长错身让两人进屋:“祁前辈客气了。”
祁玉山开门见山道:“这次前来,是想为你引荐一个人,这位是水月宗的外门长老秦思凝。”
随后又对着身后的女子道:“思凝,这位便是陆云长。”
陆云长闻言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恭敬行礼道:“晚辈陆云长见过秦前辈。”
秦思凝笑着回礼道:“早就听闻墨云宗秦悦交了一位至交好友,今日总算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