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雪避重就轻形容了一番,似乎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
南星看出她有意隐瞒,没再追问。
“阿姨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湛雪点点头。
南星带她去膳房吃饭,后面也一直没再提幻境的事。
接下来的两天,湛雪一直怀揣着心事,参加道观活动时也心不在焉。
就在他们返程的前一晚,湛雪终于忍不住将南星叫到一边。
“南星,阿姨有话想跟你说……”
南星知道她打算松口了。
两人找了个空房间坐下。
湛雪犹豫了好久才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傅家人曾经做过很坏的事,但阿宴不知情,你对他……会不会产生芥蒂?”
“不会。”
南星回答得很干脆,湛雪以为她没听明白。
“我的意思是,傅家人可能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您是说傅轻宴的爷爷,傅飞章吗?”
听到南星直接点出傅飞章的名字,湛雪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傅飞章放火烧了飞星庙,害当年庙里的玄师流离失所,其中包括您和我母亲。”南星顿了顿,“这些都是我在母亲梦境里看到的。”
湛雪瞠目结舌。
她还以为南星不知道!
“这是傅飞章和师祖的私人恩怨,我不会上升到其他人的身上,尤其是傅轻宴。”
南星一句话让湛雪悬着的心瞬间落地。
她还担心南星会像她看的那些狗血小说里一样,知道真相后对傅家怀恨在心,从此和傅轻宴你追我逃,插翅难飞……
“所以,您在幻境里到底看到了什么?”
湛雪抿了抿唇,道:“火灾当晚我去抢救手书,被傅飞章的部下看见,他们以为我在抢救什么宝贝,就把我抓进一个小黑屋……”
“后来我得知他们是在找一本关于气运相连的秘法,受傅飞章之托来洗劫道观。”
南星想起母亲记忆中师祖和另外两人吵架的场景,道:“他应该一早就找师祖聊过,但被拒绝了。”
“对……这件事我也有印象。”湛雪眉头紧锁,“火灾前一晚傅飞章和钟子石大吵一架,现在想想,他应该是在向钟子石讨要秘法,但没谈拢。”
“看来他的野心从那时就已经藏不住了。”南星眸色微沉。
也难怪傅飞章后俩发现傅轻宴特殊命格,会不惜联手玄天对他下死咒,欲图抢夺他的身体。
“总之后来那些黑衣人就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小黑屋里,火越烧越大,我用尽全部灵力才勉强逃脱,但也被严重烧伤。”湛雪深呼吸,问南星:“他们说的那个秘法到底是什么,很厉害吗?”
南星:“邪教中确实有一秘法可以将两人的气运连在一起,这么做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连接气运极佳的人,吸取对方的气运。二是把无法近身的仇人和随便一个炮灰连接,只要杀死那个炮灰,仇人也会跟着遭殃。只是飞星庙方丈为人正派,不应该会收藏这种东西,我更倾向于是有人故意透露给傅飞章,以此挑拨两人之间的关系。”
“……谁会做这种事?”
南星思忖片刻,道:“火灾前一晚,出现在飞星庙的第三个人。”
也就是师祖的另一名“挚友”。
“南星,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您说。”
“傅飞章年轻时跟你爷爷关系挺好的,有没有可能那第三个人……”
“应该就是他。”
让湛雪没想到的是,南星竟然直接下了结论。
“我在母亲的照片中感应过一段信息,是关于她和司光霁的,两人曾经发生过争吵,在那个片段中,她的脑海中闪过了傅飞章地下部队的龙纹,所以我想,当年她应该也调查过这件事,知道司光霁在道观被毁上充当了助燃剂的作用。”
“而那时她已然嫁给父亲,生下我,得知摧毁同门的帮凶近在眼前,心情一定很复杂。”
湛雪不置可否。
她又何尝不是一样?
当她在梦境中得知放火烧毁飞星庙的人是傅飞章,又回想起曾经对她毕恭毕敬的过往,只觉得自己既可悲又可笑。
“后来我又重新感应过母亲的照片,也从中体会到了更多的情绪……”
许烟作为玄师中的佼佼者,大概一早就清楚自己身上背负的“使命”。
无论是神秘人给她的那块玉佩,还是后续发生在她身上的诸多意外,都在推动她成为那个“孕育者”。
所以她才会对父亲说,当年跟他走,是为了生下自己。
“从前我一直以为母亲是因为司光霁重男轻女,而她又知道这辈子不可能再生出儿子才郁郁而终。”
“但随着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愈发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