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人未至,先有笑声传来:“葛道友,大喜,大喜啊!”
一个衣着高调,面相却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满脸欣喜,步伐跳脱的自外走来。
这是丘狐,是玄天门外事殿长老之一,葛老道同他有过几次交集,但算不熟识,只是认识而已。
葛老道迎了去:“多谢丘长老,同喜,同喜!”
丘狐笑骂道:“你这老酒鬼,觅得佳徒都不请我,难道丘某难入葛道友法眼不成?亏得我但有好事,就想着你了。”
葛老道哈哈笑着:“我倒想请,丘长老日理万机,逮得住人才算啊!”
丘狐佯装生气:“做错了莫要找借口,稍后先罚你三杯……不对,你这老头嗜酒如命,这反而是奖赏了,得罚你少喝三杯!”
葛老道告罪:“认罚,认罚!今儿戒酒一日!”
两人又不熟,只是知晓彼此罢了。无事不登门,今儿当滴酒不沾,免得误了事情。
“这才对嘛!”丘狐笑着:“葛道友,我说的大喜可不单单是道友收徒,今儿葛道友双喜临门!”
葛老道心底打起十二分注意,面却一副被勾起馋虫的模样:“哦?丘道友有何喜事与我?快快说来,莫要撩人心肝!”
他只是平日里是不修边幅,洒脱惯了,又不是真不懂逢场作戏。
三百年前假扮前掌门时,什么没经历过?
装正经他可以比所有人都正经的。
丘狐哈哈笑着:“葛道友可知我玄天门断剑山的乌长老?”
葛老道想了想疑问道:“可是那位喜爱游戏凡尘赌坊的乌道友?”玄天门太大,长老太多不是成名之辈,一时间很难想起来。葛老道晓得他还是因为两人爱好相近,一个嗜酒一个嗜赌。
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丘狐笑着:“不错,正是乌师兄,乌师兄门下有一义女乃是金钱龟做妖。生的端庄秀丽、温婉大方。前些日子不知从哪里听闻葛道友觅得龙龟佳徒,便央我牵线搭桥。我这才厚着脸皮,仗着与葛道友有几分交情不请自来。”
葛老道脸色怪异了起来。
自己这徒弟在这方面也这么吃香吗?前几日才有用心不良的龟妖被乔老头一剑斩了,今儿又来?
你开口之前都不调查一下?我家龟仔才三岁多四岁!
丘狐往岛内瞅了瞅,看着苏禾笑吟吟道:“这便是葛道友的高徒了吧?果然雄壮,难怪我那侄女心生仰慕。”
“葛道友以为如何?”
“若此好事促成,葛道友今日收下的可不单单是一只拥有神兽血统的龙龟,更是玄天门的乘龙快婿,两家关系更进一层岂不美哉?”
听起来仿佛玄天门的女婿比神兽血通更高贵,不知道你家青龙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青元门诸位首座神色各异,但都不太好。求亲哪有大庭广众之下的?四周皆是东云诸派长老、门主,若葛师叔拒绝,岂不是将玄天门的脸踩在脚下?
青元门,怎做?
这人面目和善,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却是携玄天门威势来压青元门。众人纷纷向风易居看去,风易居晃荡着茶杯看不出心思。
葛老道撵着胡须若有所思,片刻后点点头:“听起来倒也不错,都是龟甚是般配,又有玄天门教导必是懂规矩的龟妖,不知乌道友计划何时将义女嫁过来?”
丘狐前面听着还甚是欣慰,听到后面却变了脸色,一脸认真道:“葛道友说笑了,玄天门门规,弟子不得外嫁,若有心仪道侣只招门女婿。”
葛老道无声哂笑,糊弄鬼呢。不外嫁天月山庄的二夫人是谁?百仙宫那群玄天门媳妇哪儿来的?你们掌门千金都跟着山贼私奔了,你搁我这儿不外嫁呢?
老道士我活了一千二百年,你没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葛老道摇摇头:“我这龟仔脾气执拗,怕受不得门女婿的委屈,一旦闯出乱子来,恐伤两家和气。”
丘狐哈哈大笑:“葛道友说笑了,一只小龟能闯什么乱子?我玄天门桀骜弟子无数,哪个真的闯祸了?便是真闯祸也有宗门兜着,怕什么?”
他看向苏禾谆谆善诱道:“小龙龟,入赘玄天门,机缘无数,更有机会瞻仰真正神兽之威,说不得真让你窥一丝神兽机缘,可愿随我走?”
苏禾心底冷哼,低吟出声。
不认识、不知道、不娶、不嫁、不结亲!
这孙子从哪儿冒出来的?一天的好心情都被他打乱了。
丘狐一怔,着实没意料到直接被龙龟怼了回来。这才想到,这只是一只乌龟,怕是根本不懂人情世故。
青元门最顾及他的玄天门身份,在兽类眼中一文不值。
他面皮抽了抽强笑一声:“婚姻大事父母做主,父母不在自有尊师做主,我问你这小龟却也是着相了。”
他又看向葛老道,嘴角的笑意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