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震东认真地点头。“他在国外是神经方面的顶级专家,恰好这段时间回国探亲,你若是怕周时骁怀疑,咱们借常规复查的名义让他来检查下时骁的具体情况,还有,你把时骁的检查结果整理出来,我先拿给他看一看。”周时骁是因为救自己妹妹才受的伤。作为哥哥,他有义务帮对方寻找一切能康复的方法,因为他知道,只有和周时骁在一起,琳儿才会开心,也只有他,才能给琳儿幸福。“你别想那么多,一切都有哥在呢。”“嗯。”陆琳儿轻轻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做了个封口的动作,道:“哥,你在时骁面前可千万别说漏嘴了啊,我不想他难过。”“可总瞒着也不是办法。”陆震东都发愁,周时骁那么聪明的人迟早会有所察觉,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无法站立绝对是个不小的打击。“万一周时骁知晓真实病情后,怕拖累你,不愿和你结婚了怎么办?”到时候,受伤的就是两个人了。这个问题确实有些棘手,以陆琳儿对周时骁的了解,一旦得知自己双腿再无站起来的可能,绝对会离开她。但她还抱有一丝希望。“万一他伤得不严重呢,说不定等过段时间养好了伤就能站起来了,哥,这辈子我只认定周时骁,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要和他在一起。”人生能有多少时光蹉跎?与其分开后各自悲伤,不如共同面对风雨。陆震东实在没想到自己这娇滴滴的小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一时间思绪复杂,感叹道:“琳儿,你真的长大了,和以前不一样了。”陆琳儿自己也感觉到了。人的成长就是一瞬间的,经过这次抗震救灾,她看了太多人间悲剧,生命其实很脆弱,谁都不知道意外会什么时候来临,也许只是一场地震就会天人永隔。比起那些失去至亲的受灾群众,周时骁至少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她淡定地笑笑。“先不说我了,哥,你和绵绵姐真的没有走到一起的可能了?”“呵呵,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大人的事情少打听,行了,你赶紧带我去医生那里将时骁的病例整理出来,我这就带着病例去找那位国外专家。”几分钟后,陆震东从医院离开。陆琳儿看着他上了车,在原地怔了片刻,整理好心情,笑意吟吟地回到了病房。“我回来啦。”周时骁抬眸望过来。他面前的饭盒几乎就没怎么动。见状,陆琳儿故意板起脸:“怎么不吃饭,是不是想把自己饿瘦饿丑,我告诉你啊,周时骁,你要是变丑了我就不要你了。”“是吗?”周时骁轻笑。“那我要是成残废了呢?你还要我吗?”这话说得陆琳儿心里一个咯噔,她压下心里的酸涩,嗔怪地瞪了周时骁一眼:“别乱说,你只是骨折了,修养一段时间就能好。”“时骁。”她眸色认真。“如果有一天我受了很严重的伤,对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你会抛弃我吗?”“不会。”周时骁语气斩钉截铁。听他这样说,陆琳儿俏皮一笑:“那不就对了,我和你一样,以后,无论遇到何种困难,我都不会再扔下你了。”***陆震东的速度很快,直接拿着周时骁的病情资料去找了归国专家,得到的结论却是很难再恢复如初。“神经大面积坏死,震东,不会有奇迹发生了。”“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也许以后医学进步会有。”从好友处离开,陆震东在医院徘徊了许久才上楼。他将陆琳儿单独叫到病房外。“琳儿,希望不大。”原以为陆琳儿得知这个消息后会像小时候一样哭鼻子,没想到她只是轻轻哦了一声,随即抿唇笑了笑。“没事。”“任何结果我都能接受。”她只要他活着就好。“哥,下周时骁就要出院了,我想带他回广府进行后续治疗,你要去看看妈吗?”陆震东点头应下。“好,到时候我和你们一起走。”他知道江暮云生了很严重的病,这一趟广府是一定要去的,毕竟看一眼少一眼了。一周后。周时骁出院。三人乘飞机回到广府,陆琳儿直接搬进了周时骁早就买下来的小院,江暮云同意,温浅也没异议,周时骁却觉得不妥。他有些头大地看着执拗的陆琳儿。“琳儿听话,我们不是夫妻,还不能住在一起,不然会被人说闲话的。”“不是夫妻就结为夫妻不就行了。”陆琳儿从包里掏出户口薄和证件。“结婚要用的证件我都准备好了,你若是怕别人说闲话影响不好,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民政局把结婚证领了,走走走,今天就是个好日子,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去领证。”说着,她就去推轮椅。因为受伤的腿还未完全康复,周时骁出行只能靠轮椅,他双臂有力,只需要用力一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