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绒绒确实没听进去。说过的豪言壮语早就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她是想过人上人的生活,若是只靠自己踩缝纫机做女工,怕是这辈子都住不上花园洋房。“就会站着说话不腰疼,还靠谁不如靠自己。”“我长得这么美,为什么要浪费美貌去奋斗?”“靠男人怎么了,能靠男人成为人上人也是本事……”正小声嘀咕着,工厂负责人疑惑地看了过来,问:“杜绒绒,你自言自语什么呢,有什么问题就说出来,厂里能解决的一定帮你解决。”“谢谢主管。”杜绒绒仰着嫩生生的脸,绽放出个自认为最美的笑容。“我这里没什么问题,谢谢您对我的关心。”负责人被她这笑容笑得浑身发毛,总觉得这笑容里带着点儿别有用心,他干咳了两声,将杜绒绒交给领班后就逃也似的离开了。一连几天。杜绒绒就算是在制衣厂安顿下来了。温浅和江暮云说起来还挺意外,原本还等着杜绒绒闹幺蛾子呢,没想到还挺安分,听负责人说学得也还算认真,用不了多久就能正式上机了。“也许是我们把绒绒那孩子想得太坏了。”江暮云到底上了年纪,心肠也软,不愿将人想得太坏。温浅却不赞同。“妈,这才刚过了几天,妖精现原形都没这么快的,现在盖棺定论为时太早,我看以杜绒绒那个性子,到哪里都不是个省油的灯,对了——”说着,她想起那天在车站,江暮云说周时骁即将结婚的事儿。“那天说琳儿和周时骁的婚事,不是说来诓杜绒绒的吧?”“那倒不是。”江暮云知道自己的身体,闭眼之前,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陆琳儿,温浅有爱人有儿子,周时凛又是个将她捧在心尖上疼宠的人,对于她,自己没什么可担忧的。倒是陆琳儿心智未开,必须有可靠之人护她余生。周时骁的品性她再了解不过,是个能信得过的人。“时骁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把琳儿交给他,我很放心,浅浅,妈想抽时间和时骁正式提一下结婚的事情,你说他会同意吗?”“怎么可能不同意呢。”温浅弯起眉眼笑笑:“周时骁也没把自己当外人,恐怕啊早就把自己当成半个女婿了,他对琳儿有情,一定愿意照顾她一辈子。”如果陆琳儿没有出那场意外。她和周时骁恐怕很难重新走到一起,现在她忘掉了彼此间的不愉快,就像是上天重新给他们的机会,一次机会换一段感情和一生相守,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那就月底抽时间聚一聚,正式谈一下婚事。”***傍晚。周时凛下班回家。见温浅不在家,问了江暮云,得知她去了服装店,他换了身便服就骑车去接人,彼时,温浅正和许朝阳聊起赵桓。“挺好的一个人,要不要认识一下?”许朝阳不太感兴趣,直言自己现在一心只想好好完成学业、赚更多的钱,至于男人,有没有都没太大关系。“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身边认识的男人,父亲、弟弟、还有陈橙爱得死去活来的秦树飞,还有许许多多生活中碰见的男同志,这些人普遍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见得多了,她对男人也不抱希望了。并不是所有女人都像温浅这样好命,能找到相守一生的爱人,与其找个人将就不如自己一个人独享单身生活,远离男人保平安。温浅:“……”一只脚踏进店门的周时凛:“……”莫名感觉被无差别攻击了。当事人不情愿,温浅也没再强迫,毕竟感情这种事情是强迫不来的,她认为的好对于许朝阳来说不见得是真的好,索性也不急,这事儿往后放一放再说吧。改天大家一起聚聚,说不定就看对眼了。她将目光投向自己男人,眉眼含笑地问:“你怎么来了?”“来接你下班。”周时凛目光灼灼。分别几天,他看小媳妇更稀罕了,果然是应了那句小别胜新婚。温浅被男人那只有他们两人才能懂的眼神看得脸颊微微发热,掩饰地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清了清嗓子,道:“七点半了,朝阳,我先走了,你们几个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好。”许朝阳应了声。目送温浅和周时凛出门。其实她也是个普通女孩,渴望感情、渴望被爱,可这一切的前提是那个人值得自己去爱,否则就是宁缺毋滥。这边。温浅坐在自行车后座,纤长手臂搭上男人劲瘦腰杆,偶尔还要隔着衣服捏捏摸摸,搞得周时凛呼吸都不均匀了,只能腾出一只手将那作乱的小手牵住。“别闹。”男人嗓音低哑。撩拨完人的温浅低笑了声,想到什么,突然问:“这段时间我不在,营区没出什么乱子吧?”她指的是病毒有无蔓延开来。周时凛秒懂。他轻轻摇头。“没有,多亏了那些中药汤剂,最先染病的人已经完全康复,之后也没有出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