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厚重的地毯早就被鲜血浸透,踩上去一股股鲜血涌出。
崔南烟眉头凝成结,看着自己新做的鞋子脏了十分不满意。
此时宋千澈眉眼间的厉色还未收起,打破了一贯的温和。
现在才是那个从尸山血海走出来的帝王,退下了那层温润的外皮。
“舅舅你这搞得也太脏了,烟儿的鞋子都脏了。”
非但没有害怕而是嫌恶地看了眼地上的血。
至于那个被折磨不成人形的东西看都没看一眼,微弱起伏的胸膛表示没有死透。
宋千澈十分满意她进来时的反应,没有惊慌害怕,也没有指责他的残暴。
心中怒火略微平息,俾睨地看着下面的人。
“陈德,把他拖下去,别死了。”
“是。”
崔南烟自来熟地坐到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着他。
等待宋千澈率先说话。
就看谁能沉得住气了。
“咳!”身为帝王,关乎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自然心绪烦躁,他的耐心消失、
“烟儿,刚刚你还有另一半的话没有说完,能与朕在说说吗?”
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啊!
崔南烟没有怠慢,神色骤然凝重。
“皇舅舅,这件事可能涉及你的隐私,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才行。”
“朕一定直言不讳,不做半分隐瞒。”
宋千澈见她神色凝重,心里也猛然一抖,有了个很不好的预感。
“最近半年里,甚至一年内有没有新入宫的妃子,哪怕是与你发生过关系的宫女也算。”
崔南烟没有少女的娇羞,最先问的就是房事。
宋千澈一听这话就察觉出不对劲了,立刻命令陈德把最近一年内新入宫的人全部召集起来。
“哪怕是具尸体也必须找到尸骨!”
身为帝王下意识就想到有人会接着死亡而逃脱。
陈德办事效率很快,上百名妃子宫女太监,全都站成排等待审判。
崔南烟正用小刀割破他的手指,看着血色发暗心中有了计较。
想了想把之前的猜测说了出来。
“皇舅舅,人有三把火,可你现在连一把火都没有了。”
“说句大不敬的话,准备后事吧。”
宋千澈非但没有生气,而是目光如炬地看着她。
“烟儿,朕现在谁都不信,只信你!”
“朕相信你有办法让朕活得长久一点。”这句话很巧妙。
没有要求必须治好,也没有说必须如何如何,只是卑微地祈求在活一点点的时间。
见他没有过激暴怒的情绪,崔南烟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跟情绪不稳定的人合作。
“皇舅舅,既然我能说出来就表示我有九成的把握能治好你。”
“只要你肯配合治疗就行了,我会尽可能降低痛苦。”
宋千澈暗暗松了一口气,刚刚听到后事的时候他差一点就绷不住了。
“你的母亲怎么样了,她严重吗?”想到妹妹他眼中的担忧越发凝重。
刚刚那些被用以重刑的宫女和太监,都是帝后宫中的人。
目的就是审问出伤害自己妹妹的人。
“母亲中毒不深,休养几日便好。”
“那毒会让人情绪不稳定,变得暴虐异常,还好是母亲中毒。”
“若是您中毒……”恐怕是要浮尸千里了。
帝王的怒火可不一般,崔南烟剩下那半话没有说出来,宋千澈也明白严重性。
“烟儿,稍后麻烦你为舅舅的寝宫检查一番了。”
从皇舅舅变成了舅舅,从朕变成了我,
姿态一次次压低,关系用词却越发的亲昵起来。
崔南烟十分满意现在的变化,其实从三个公主上门道歉就能看出来,宋千澈是偏向自己这边的。
两人一同走到殿外,殿外广场上站满了人。
“舅舅,先让侍寝过的妃子来吧。”
宋千澈点点头,对陈德命令:“带上来。”
对是崔南烟温和儒雅,慈爱的长辈,对下面的嫔妃却是冷血帝王。
恐怕这次事情之后,身为皇帝的他对女人恐怕都会有恐惧症了。
崔南烟前面摆着一张桌子,一个脉枕以及一把小刀。
其实检查这些都是做做样子,做主要的是她袖口里的蛊王。
蛊与蛊之间有着一种微妙的联系,只要存在就会做出反应。
“咦?”她突然的一声,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这名宫女的身上。
“唰~”有的禁卫已经把刀都拔出来了。
“你怀孕了。”崔南烟用平静的语气说道,然后又刺破指间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