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氏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僵住了,停下了磕头的动作,惊愕地看着崔南烟。
“你怎么不磕了?”她笑容甜美,天真无邪,好似在看一件什么好玩的东西。
磕头?想要道德绑架我?我有道德给你绑架吗?
这句话把他们夫妻二人问住了,不是说磕到她满意吗?这才十几个就不愿意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继续磕啊!”崔宵在尉氏的身后,用手指捅了一下她的后腰。
皇上明显就是站在小傻子身边,想要善了就必须让她高兴。
安静的御书房内只有尉氏磕头的声音。
“砰,砰,砰。”
封豫在她磕头即将昏厥的时候突然说道。
“父皇,尉氏实属胆大妄为竟敢对王妃动用私刑,儿臣很好奇是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子。”
崔宵暗道一声不妙,果不其然皇上幽暗的眸子闪过一道不悦。
“皇上,都是臣的错!”他只能暂时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按。
“皇上都是微臣的错,是臣一时疏忽没有交代明白,所以才造成了这次的误会。”
“臣跟烟儿说喜欢什么就那什么,只是忘记与夫人沟通,被她认为是烟儿发病,所以……才做出了错事。”
“皇上,臣的错请您惩罚。”崔宵叩拜下去。
封豫冷哼一声:“本王的王妃发不发病都不是她能够惩戒的,若是不给个交代,本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狂妄,自大,不讲情面,每一处都刚刚好,皇上就喜欢封豫这样。
越是咄咄逼人,得罪大臣他就越放心,越开心。
崔宵不知怎么就想起来上次崔南烟在府中磕破了头,被抢走的那十万两银票的事了。
“皇上臣妇只是不让她捣乱,吓唬她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乖地一直待在柴房里……”
尉氏声音渐渐弱了下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自然是他们理亏。
“豫儿,烟儿,你们想要怎么办?”封云深询问当事人的意见。
“赔钱!”封豫嗤笑一声,果断又决绝地又说一遍:“赔钱!”
崔宵的面皮抽了抽,哑着嗓子:“王爷,您想要多少?”
尉氏一听要赔钱这比从她身上割肉都疼,尤其是这个钱要给崔南烟花,疼得她面目狰狞。
“什么叫本王想要多少?你当本王是那街边无赖?讹你钱?”
“想给多少看你们的诚意,你们要是有诚意自然不会少,若是诚意不够,那就随意打发了本王。”
封豫袖袍一甩,鄙夷地看着他们,每一个动作都在说想要一点点钱打发我?
做梦!
崔宵哪里还不明白,这次的钱数自然不能少于上一次。
“王爷,您这说的是什么话,烟儿受了委屈,当爹的自然要赔偿,赔偿的。”
赔笑的模样真是滑稽至极,就连皇上也没眼看。
只是尉氏为母不慈的行为必须惩戒,若是不能抓个典型,那京中的嫡子嫡女们不都得被继母磋磨而死?
“尉氏,你为母不慈,嚣张跋扈,藐视皇家,此等行为大不敬,念在触犯从轻发落吧。”
“就去城外的尼姑庵吃斋念佛三个月吧,去去你的锐气,希望你能领悟佛主的仁慈!”
封云深大手一挥圣旨颁布,尉氏瞬间跌坐在一旁。
惩罚不重,但是对她来讲却是致命的打击,影响得太多了,儿子的婚事,还有府中的人际来往。
崔宵没有反驳,老实地认罚。
崔南烟临走前还要问一句:“爹爹,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哪句话?当然是你喜欢的全拿走这句。
崔宵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顿时身形不稳晕了过去。
“呀,老爷!!你别吓我啊!”尉氏害怕地抱住他,一会招呼内侍,一会招呼御医的。
封豫冷眼旁观,没有上手帮忙的意思。
而是声音冰冷在一旁道:“丞相这般体弱,看来不能承担繁忙的政务,不如本王跟父皇请示,找个人帮帮您如何?”
躺在地上的丞相手指微动,御医的针刚刚举起来他就悠悠转醒了。
“嘶,本相这是怎么了?刚刚发生了什么?”揉着额角慢悠悠地做了起来,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崔南烟咋舌,没想到丞相也有装病的技能。
悄悄地对封豫竖起大拇指,小声道:“还是你有办法!”BiquPai.
丞相的寿宴彻底泡汤了,答应崔南烟的东西和礼金在七日内必须送到王府。
尉氏也必须去尼姑庵吃斋念佛,忽然一下京城中就安静下来了一样。
宁静之下自然是波涛汹涌的暗斗。
余半香多次行刺证明漕帮已经嚣张到一定程度,某种情况下可以称之为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