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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星阁尚未离家时,年纪不大,云栖也不想让他接触这些龃龉,故而他并不知道还有这些事。
当半瞎从三清后面拿出那对玉佩时,段星阁显然愣了一下。
他自己也是干这一行的,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这块玉佩的成色。
他这才明白方才那些话不过都是搭头,云栖这一行的主要目的就是来拿回这枚玉佩。
“母亲葬礼那天,我曾经发誓。”云栖接过玉佩后和他解释道,“如果没办法给她报仇,我便不配为云家的人。”
那玉佩上印着云纹,显然是有特殊含义的。
云明月死前的一个月,似乎有了什么预兆,她把一直戴在身上的玉佩取下来交给了云栖,而后没多久,她就死在了国外的一出展览会上。
云明月是个很沉默的女人,尤其面对子女时,她相当不善言辞,爱子之心也从不表露在外,好似一切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
云栖曾经也是那么认为的,直到他收到这枚玉佩。
云明月去世后,从来不信鬼神之说的云栖
一度认为,是他害死了母亲。
这块玉佩本该戴在云明月身上庇佑她平安的,却因为戴到了他身上没能起到相应的作用。
于是云栖将它和云明月的香位一起供奉在了这里。
时至今日,他才放下心结,终于有了重新拿起这块玉佩的勇气。
云栖看了它良久,段星阁知道他在怀念云明月,便什么都没说,站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等着。
可下一秒,那人却把那枚玉佩递给了他,段星阁一愣,还以为云栖是让他拿着,连忙接了过去。
云栖却道:“收着,过几天跟我一起去扫墓。”
段星阁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一时间满眼都写着不可思议:“给、给我的?”
云栖扭头看了他一眼:“不要就还给我。”
说着就要去拿,段星阁立刻把那枚玉佩背在了身后:“我没说不要,哥哥送人了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说着立刻把玉佩揣进了兜里,一副要玉佩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势,看得云栖想笑。
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云栖没有寒暄的打算,扭头就要走,段星阁偏偏在这时跟那个半瞎道:“大师,你这算卦怎么收费的?能给我算一卦吗?”
云栖脚步一顿,扭头看向他,不知道他又准备做什么幺蛾子。
半瞎抬头看了他一眼,愣了一下道:“您这面相……第一卦就当我送您了,您想算什么?”
段星阁闻言却只是一笑,而后熟练地报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劳烦您帮我看看命盘。”
云栖在这方面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没想到段星阁居然还知道什么叫命盘,闻言不由得眯了眯眼,转身也走了过来。
传统的命盘需要算术者根据生辰八字现场排出来,可这位大师闻言却拿出了手机,打开了一个不知道什么的APP,把段星阁的八字往里一数,密密麻麻的命盘立刻就出来了。
云栖见状眉心一跳:“你这能算准?”
“科学算命,只是一种辅助工具而已。”那半瞎笑了一下,义眼在阳光下像是玻璃珠一眼,透着点非人的光泽,“我看看……紫薇坐午,嘶,你这命格,和面相一样贵不可言啊!”
云栖完全听不懂这人放的是什么屁,不过听到“贵不可言”四个字,他心下多少舒坦了一点,刚想让这人说人话,段星阁却开口了。
“我要算的不是这个。”段星阁似乎能听懂,却对自己的命宫完全不在乎,反而笑道,“劳烦大师帮我看看夫妻宫。”
半瞎一顿,抬眸看了看云栖又看了看段星阁,低头道:“来我这里不是求财就是求权,你们还是第一个求缘的。”
开口询问的原本只有段星阁一个人,眼下这大师用的却是“你们”,段星阁闻言笑得更开心了。
半瞎把手机举高了一点,盯着那份命盘研究了半天,冒出一句:“你这个夫妻宫……好也好,不好也不好。”
云栖心下蓦然一跳,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段星阁便急不可耐
道:“什么意思?”
“七杀化科,破军化权。”半瞎神神叨叨道,“按照年龄来看是早婚,这个放以前是好,现在这个社会就不好说了。婚姻的状况很稳定,有一个坎,但好像已经过去了,从此以后可以说是顺风顺水,不过嘛……”
云栖蹙眉,段星阁立刻道:“不过什么?”
“不过七杀带破军,两星一颗化科一颗化权,这说明你老婆是个身份高和能力强的人,而且脾气冷,说一不二,性格还十分强硬。”半瞎啧啧称奇,“你本人虽然是紫薇坐午,但紫微星再亮,也压不住夫妻宫这两颗啊,所以你将来大概率是惧内,而且被管的严严实实的。”
段星阁闻言一下子笑了,忍不住看了云栖一眼,见对方抿着唇觑他,他笑得反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