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悦悦一愣,难以置信地提起头,“江棉能拉黑你,不可能吧,她不是……不是最听你的话了吗?”
周思齐满脸烦躁,他也觉得奇怪,“谁知道她突然抽得什么风!”
周思齐心中憋闷,他一向对自己的情绪有着天然的控制力。
就像小时候,他明明不喜欢江棉,觉得她病恹恹的很麻烦,但因为对方比他小上几个月,再加上母亲说江棉身体不好让他多护着她一点,他便总能克制掩藏住心中的真实想法,对江棉多加照顾。
可是现在,他却觉得心中有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
周思齐既暴躁又难受。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生气自己没办法帮上江悦悦什么忙,还是在烦躁江棉居然敢拉黑他。
江悦悦低下头,心中闪过一丝嫌弃。
周思齐还真是没用。
江棉从前那么喜欢他,可是现在呢?
他居然都约不出江棉。
想到这里,江悦悦的心情更加暴躁了。
找不到江棉,她就只能继续停滞不前,参加钢琴大赛时,已经发生过一次意外了。
她不想再有超出她掌控的事情发生。
“悦悦,你别着急,你先安心准备过几天的古典舞大赛吧,这个比赛你要是拿了冠军,就拿到了央视春晚的邀请函,到时候对你也有好处。”
周思齐知道江棉是有出道的打算的。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他们这样的人家,是不会让家里的孩子去抛头露面。
但随着粉丝经济逐渐扩大了影响力,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往那个圈子里挤。
霍家的那个女儿,不就在圈子里挣得盆满钵满吗。
江悦悦长得好看,性子也坚韧温柔,能吃得了苦,又十分优秀。
她这样的人,无论去哪,都会被万众瞩目。
她做什么,都会做得很好。
不像江棉,不管做什么,都会把一切搞得一团糟。
有时候周思齐还挺佩服江棉的。
毕竟能把一切搞砸,还真是一种本事。
很少有人像她那样,做废物都能废的那样均衡。
毕竟换了旁人,十件事情里,总有一件能做好。
十件不行就一百件,这么多事,总会找到一件自己擅长的。
江棉就不一样了,她无论做什么,都能做的一团糟。
江悦悦低下头,掩饰了笑容里的僵硬。
“你说得对,思齐哥哥,我先回去了,一直找不到棉棉,妈妈一定会很伤心难过,我回去看看她。”
周思齐起身,目光温和,“外面冷,我送你,你大冷天过来,别感冒了。”
江悦悦脸有些红,“谢谢你啊,思齐哥哥。”
周思齐说得对,她确实应该好好准备比赛。
她是要在春晚出道的人。
她不能一直把时间浪费在江棉身上。
江悦悦回家以后,找到江父,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爸爸,过两天就要参加比赛了,我害怕,我怕今天的事情会再重演。”
江父拍了拍她的肩膀,摘下眼镜,“悦悦,你放宽心。”
“爸爸会帮你铺好前面的路,你想要的,谁都拿不走,你安心准备比赛,江棉就算不回来也没关系,她不会影响你。”
比起江母的愧疚,江父在提起江棉时,表情便显得冷硬多了。
从买下江棉开始,他就知道,对方只是他为江悦悦准备的踏脚石。
这些年,他在江棉身上投注的一切,都是为了培养江悦悦。
他对江棉没有感情吗?
有的。
但不过是棋手对棋子投注的那几分微不足道的关注罢了。
“之前不着急找她回来,是因为我和你妈一样,以为她就是耍小孩子脾气。”
“不过现在看来,她很明显已经知道了什么。”
要是江棉对此一无所知,就算对方搬了出去,悦悦短时间内也不会受到影响。
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连弹琴都不会了。
之所以会发生今天这种意外,只怕江棉不仅知道了真相,甚至还做了应对的措施。
江父表情有些阴沉。
果然孩子还是要亲生的。
抱养的孩子,就算对她再好,都养不熟。
“那怎么办?爸爸,我不会死吧!”
江悦悦眼睛都红了,六神无主地看着江父,满心惶恐,“爸爸,我不想死,你救救我,你帮帮我!”
“悦悦,你别怕,爸爸带你去见大师,你放心,江棉挡不了你的路。”
“你现在只需要安心准备古典舞比赛的事,等比赛拿了冠军,就要安心准备春晚的彩排,爸爸等着在年三十那天看见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