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我们偏心了,你姐姐有错我们也会罚她呀,” 齐杏她爹掰着手指,一桩事、一件事地回忆起来:“比如说大前天她弄坏了铲子,大大前天摔坏了碗,大大大前天卖猪仔算错了账目……我们不也罚她跪祠堂了吗?”
齐杏听了,脸上立马露出了尴尬为难之色,要不要这么挑着她的错啊喂!
可她不怨反喜,因为这个家除了她娘,没想到她爹竟也是那么个明辨是非的人。就这么个贫穷落后的山村小家,并不像那些个重男轻女、愚昧不堪的人家,反而人人都明理、公平、懂分寸。
这样的好风气,这哪怕是她现代的那个家,也无法做到。
齐杏回忆起,喉头一阵哽噎,她在现代也有个弟弟,可家里却总是宠着她弟,事事忽略她,她已经很久没体会到过亲人的关心与温暖了。
思罢,她看着眼前吵吵闹闹的一家人,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看来,这里的生活,苦是苦了点,也还不错嘛!
她们一家正热闹着,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咚咚咚。
谁呀?
齐杏疑惑,起身去开了门,却见门外没有人。
她觉得奇怪,便把门再打开了点,这时,一个女人从门缝里探出了脑袋,她那细长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张望着屋院子内的一切。
“阿姨,您找哪位呀?”
齐杏见她光四处看,并不说话,觉得十分奇怪。
“阿姨?你管谁叫阿姨,叫得那么老气!”
那女人听见,可不乐意了,甩了甩着发尾的辫子给她看。
齐杏看不明白她的意思,倒觉得像是个来找茬的,一脸不悦,抱着双手斜视着她。
那女人也没多管她,一瞥见了屋中的人,便绕过了她,直接进了屋。
“哎呀大力哥,可算是找到你啦!”
她扭着屁股,十分风骚地走了过去,走到了她爹齐大力的身边,旁若无人地坐了下来。
齐杏她娘瞧着,此时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怎么回事?小三儿上门了?
豁,她爹那黝黑粗糙的汉子也有女人看得上,真是开了眼了。
齐杏身子倚靠在门边,抱着双手饶有兴致地看着热闹。
“大力哥,我说你怎么总躲着我呢,让我一顿好找呐。”
这女人叫刘寡妇,丈夫去世了三年多,独自养育着个儿子,不知怎么的,她最近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去偶遇她爹,后被她爹发现了,便一直躲着她,谁知,这下她竟胆子大得直接找上门来了。
此时齐杏她爹被刘寡妇那矫揉造作的话语尬到汗流浃背,他抬手微微颤抖地抹了下额头的汗,不敢看任何一个人,只低头端碗把粥喝得飞快。
“刘嫂子早啊,用过早饭了吗,要不要一起?”齐杏她娘脸色依旧不悦,但碍于情面也不好发作,她边询问着,边不着痕迹地坐到他们的中间。
“不用,我吃过了,谢谢你乐敏妹妹。”刘寡妇被挤到一旁,眼神里露出一些怨气,随后很快又恢复如常,并如此称呼她娘亲。
乐敏听了,脸上一僵,气得胀红。
岂有此理,哪有你这样登堂入室的,竟还敢称呼我娘妹妹,这岂不是压了我娘亲一头?
齐杏先头是乐呵看热闹的状态,此时却气得不行。
过分,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她才是正室,她娘是妾室呢,忍不了,实在忍不了!
她冷笑了声,摆着身姿徐徐走过去,故作疑问道:“娘,大力哥是谁呀?”
此言一出,全场人员都愣着看着她。
“姐,你傻了吗,大力哥是我们的爹啊。”自认为十分聪明的齐卵,奶声奶气地告诉她。
“我当然知道啦。”
齐杏款款坐下,随即眼神一转,直勾勾盯着刘寡妇:“我当然知道,只是好奇,您怎么会喊我爹‘大力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