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某间客房的门被敲响,声音很轻,仿佛在刻意避免引起除屋内主人外其他人的注意。
很快,屋子里就传出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
“是谁?”
外边的人回答:“是我!”
房门打开,里面的红发男子凝视空空如也的走廊,皱起了眉。
下一秒,他就察觉到自己被一股力量给推进了屋子里,吓得退后两步,反手就抽出了床边的刺剑。
这时门关上,维克托的身影显露出来,开口安抚对方道:“别慌,里安隆阁下。”
盯着对方那同样的红发,年轻学者顿时愣了愣,他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枚精巧的眼镜戴上,微笑看着维克托。
“您可真是让人大吃一惊,难道不怕我直接刺过来吗?”
这话并不是威胁,毕竟两人没那么熟,半夜闯入别人的房间,还隐身,说是居心叵测也不为过。
不过,维克托倒是很快就解释起来。
“我们可能遇见麻烦了,里安隆阁下,看在同是防剿部探员的份上,我们得互相帮助,小心行事。”
听到这话,里安隆推了推眼镜,皱起了眉:“你是说刚才的枪声吗?”
“看来你听见了。”
“我相信不止我一个人听见,现在船上到处都在戒严,房间被查了两次,还有枪声,我猜……再过不久就会有人主动打开门,去找船长要说法了。”
“远远不止……”维克托的表情严肃起来,紧接着,他就将自己隐身后在船上瞎逛时发现的那些情景告知给了里安隆。
里安隆确实也表现出了惊讶,他不可置信地说:“我从瑞曼兰德登船,搭乘这艘轮船一路过来,经历了大半个月的旅途,各种海景与岛礁风光看了个遍,从未出现过离奇诡异的事情。”
他刚说完,头就垂了下去,仿佛在思索:“您刚才说,发现有船员将一张人皮给偷偷藏起来了?”
“我相信我的眼睛,而且也确信那是人皮。”维克托笃定回答。
他不是雏鸟,手上也沾过不少血,对这种人体组织还是特别熟悉的。
里安隆学识丰富,虽然自曝是密传一的先见者,但对无形之术与历史秘辛的了解肯定比维克托要广泛。
他想到了一些事情,告诉维克托道:“我听说过一种生物,生活在大海的深处,少为人知,最早是从渔民的口中流传出来的。”
“传说有一艘渔船搭乘了三名渔夫出海捕鱼,但回来时就只剩下一个人,那个人决口不提在海上发生了什么,还有另外两位去了哪里……”
“后来人们发现,幸存的渔夫性情大变,食量变大,而且喜欢生吃腥鱼。他的妻子在夜晚睡觉时发现了丈夫的古怪。后者躲在厕所里撕咬活鱼,并且皮肤变得皱巴巴的像是用久了的擦脚布,跟蜕皮的蛇一样随时会掉下来,看上去非常吓人。”
“女人尖叫出声,吸引来了大量的邻居,但当人们踹开厕所的门后,却发现女人的丈夫不见了,地上只有松软的人皮以及一大滩蠕动的黑色海参,那些海参正在往下水道的孔子里挤,很快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里。”
听完这个故事,维克托想象那个画面,感到有点恶心。
里安隆接着道:“很少有关于那种生物的记录,但研究它的人却给它取了名字,叫做‘画皮虫’,或者‘深渊画皮’。”
“深渊画皮?”维克托重复了一遍。
里安隆微微点头:“对,就是我说的那种长得像海参的虫子,它们不是一只,而是一群,仿佛被格式塔意识所控制着在整体行动。这个故事里,男人体内的血肉已经被画皮虫给吃干净了,但它们不仅仅是吸食血肉就结束,还会套着人皮继续混在人类中,寻找下一个猎物。”
维克托听明白了,里安隆怀疑,船员藏起来的人皮是被深渊画皮虫给蜕下来的。
他露出担忧的神色:“那张皮是被故意藏起来的,有没有一种可能,目前船上藏着许多这样的画皮虫,他们套皮了部分船员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太可怕了,不过也有可能是船务人员为了防止引发恐慌……”里安隆分析道。
维克托再度掐诀算卦,依旧是赤口。
他脸色微变,让里安隆也使用占卜师的灵摆测一测。
里安隆说他没有灵摆,但可以用白天那根卜杖试试。
“左侧是确认,右侧是否认。”里安隆将卜杖立在身前,“船上是否混入了深渊画皮?”
他说完就松手,卜杖只稳住了一秒,就倒向了左侧。
“看来我们的推
测没有错,问题有些大了,得想办法把这些怪物找出来。”里安隆嗯了声,然后继续使用卜杖,“先确认是不是所有船务人员都感染上了画皮虫。”
他话音刚落,外边再度出现喧嚣。
果然有乘客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