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升起,两匹马牵着一名裸身的男人,行走在温暖的旭辉之下。
清风微微抚摸着马上维克托的脸颊,他深呼吸,感受着这一日的心旷神怡。
山丘背后的篷车还在,桑神父裹着毯子缩在车上熟睡,唐尼靠在篷车边,点烟缩着脖子轻微的抖动驱寒。
见到两人归来,唐尼隔着老远打起了招呼。
随后,他们重新把马套在了篷车的牵引架上,驱赶马车返回了瓦尔丁镇。
……
一回到镇上,奇诺就被拖进了治安所的牢房,关在了里面那昏暗的笼子里,正是维克托上次被关押的那一间。
顶上的孔洞射进来了唯一的光束,但在奇诺的眼前,只能看到那三位审讯者的人影。
虽然对方隐藏在暗处,但奇诺知道他们是谁。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维克托的声音从面前传来,“关于你自己。”
奇诺眼珠子左右晃动,他知道维克托手上有那种让自己痛苦的药粉,所以不敢轻举妄动,额头上全是汗水,身体的伤口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痊愈。
“如您……如您所见,维克托老爷。”
奇诺憋出来了这么一句话,紧接着咳嗽响起,一名老人的声音从另一处传来:“可以变身的食尸鬼……你比其他同类拥有更加让人惊讶的天赋。”
“你在丹德莱恩警署做了什么?是不是替托马斯掩盖赃物?”亨利的声音最后发出。
奇诺双手拽着栏杆,他的手腕被上了镣铐。
“什么?托马斯……探长先生,我都被他扔进湖里了,您早看见了,怎么可能会是一伙儿的?”
“那你为什么偷走了警署的东西?”亨利平静的问。
奇诺双手举起,费力的挠头,一副实在想不起来的模样。
“你说的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要去警署里偷东西?虽然我确实是一只怪物,可这不是我自己希望的……”
“8月22日,托马斯的顾问乘坐列车前去丹德莱恩时,死于奥古斯塔之手,车上遇难者的遗物被存放在了丹德莱恩警署。你在万花筒号出事之后的那天,出现在警署附近,随后遇难者的遗物中就少了一样东西,很明显那就是托马斯顾问的遗物。”亨利的脸浮现在那一束光芒下,“你是第一嫌疑人。”
奇诺被这话给问懵了,他看起来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情。
“等一下,你们知道警署旁边是什么地方吗?是璀光之境的教堂,那后边是公墓,教堂的侧方向有停尸间,所以不用我解释了吧?!我只是饿了而已!”
这话倒是让亨利呆滞在了原地,他回头打量维克托与桑神父,想听听他俩的意见。
“食尸鬼无法拒绝死尸腐食,特别是人类的遗体……咳咳。”桑神父在暗处为大家科普。
维克托凑近蹲下来,身影也浮现在了光束中。
“这个借口很完美,我的奇诺阁下。”
“不是借口好吧!?”奇诺站起来懊恼的抱着头,“天啊!我知道你经常和那名愚笨的治安官待在一起,以至于你现在都在尝试像他一样思考问题了吗?”
这家伙嘴巴真欠,他似乎还不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
维克托不是很信任对方,但他也没有合理的证据来拆穿眼前的家伙。
可这时,笼子里的男人仿佛想起来了什么,双掌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们想找的真正罪犯是谁了!”
亨利听到对方掌握了线索,赶紧问道:“有什么话就快说!”
奇诺把脸挤在了两根栅栏间,眼珠子像要瞪出来般瞥向亨利,口吐飞沫道:“是那个警察,一定是他!我在墓地那边能看到警署背后所有房间的窗户,他溜进了保管证物的房间,拿走了某样东西,那间屋子平时很少有人会进去,他的行动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维克托听后,依旧对奇诺的话保持怀疑:“你怎么知道那间屋子就是放死者遗物的资料室?又想骗我们转移注意力?”
“维克托老爷,我在丹德莱恩墓地逛了好几个月,对警署靠东面的房间非常熟悉,绝对不会记错。”奇诺少有的表现出了坚定。
“谁知道呢?”维克托摊了摊双手,对亨利与桑神父说道,“他这混蛋最喜欢说谎。”
奇诺一听急了,急忙索求纸和笔,要把那名警察的长相画下来。
亨利皱了皱眉,还真就走出门,让唐尼搞了张黄纸和钢笔墨水。
奇诺双手被镣铐束缚着,绘画很艰难,但他还是在一个小时左右完成了人像的描绘。
这一瞧过去,维克托真的是大跌眼镜
只见那简略线条勾勒出来的人像栩栩如生,描绘得非常得体,面部轮廓一眼就能识别出基本特征,虽然细节没有补全,但最终效果已经可以媲美这个年代的黑白相片了!
这家伙竟然还是个大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