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菊花将一百多文钱塞进怀里,就开始打探苏糖的辣椒酱的价格。
“买家都没找到呢,现在还说不好。”苏糖实话实说。
“啥?买家都没找到,你怕不是哄人的。没找到买家,你做这么多酱难道是喂狗的?”
吴菊花这话着实难听,见苏糖沉了脸,吴寡妇扯了下自家侄女,陪着笑,“苏糖丫头,菊花就是好奇你的辣椒酱打算卖多少钱一斤,她只是问问,又不要你的钱,你何必这样小气嘛。”
这两人是亲姑侄,都是从隔壁村嫁过来的,吴菊花嫁给本村李大牛,也就是苏糖之前的手帕交李锦儿的哥哥,而吴寡妇的夫家姓周,丈夫早年饿死了,留下吴寡妇和一个儿子周宝生。
这两人就是这凤凰村里的是非嘴,走到哪里,哪里会闹得鸡犬不宁。
“我都说了,买家都没找到,你让我怎么说?”
苏糖一脸不耐烦。
“诶诶,我说吴寡妇,人苏糖丫头的辣椒酱卖多少钱一斤与你有关系?你问那么清楚做啥?”
“就是,你瞎打听这个,莫非是眼红人家辣椒酱做得香,生怕人家挣了大钱?我今儿不妨告诉你,苏糖丫头的辣椒酱就是卖出一个天价,那也不关你事。”
郑秋兰和黄大娘一起站出来怒怼吴寡妇。
顿时,好些婆娘媳妇都站出来,对着两姑侄一阵口水仗。
“好你个吴菊花,苏糖丫头的钱赚你荷包里了,你这会儿就开始不认人了,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们姓吴的都没一个好东西,不眼红这家的菜,就眼红那家的粮,如今倒是眼红上了苏糖丫头的辣椒酱,要不要逼脸……”
“……”
吴菊花和吴寡妇被众人骂得狗血淋头,毫无招架之力。
一个劲儿地解释,可犯了众怒,他们就是浑身都长嘴也说不清。
“吴菊花,吴寡妇,两个不要逼脸的娼妇,你打听我孙子家的辣椒酱卖多少钱做啥?这两天让你钱挣多了是不是?有种就给老娘把钱还回来,把你家辣椒背回去,自个儿做酱去。”
这尖酸刻薄的声音……不是郑金花还有谁?
众人回头,就见精瘦的老太太背着半背篓辣椒,虎视汹汹地走进来。
后面跟着张春桃和陈梅花娘儿俩。
这两天,老太太看着一家家的从楚骁这里领走了大几百文的钱,仿佛是拿了她的钱,那个肉痛,连觉都睡不好。
加上他们家劳动力比别人弱,钱比别人挣得少,更是心里火大。
这会子吴菊花和吴寡妇正好撞她枪口上了。
众人都等着看好戏,结果吴家姑侄两是真怕老太太让他们把自家辣椒背回去,吓坏了,抓了背篓不要命似的绕着老太太跑了。
出院门的时候,吴菊花还不小心绊到了门槛,从院门里直接扑到了门外面,还滚了一圈,啃了一嘴的泥。
“哈哈哈……”
众人被逗得发出一阵哄笑。
“两个砍脑壳的娼妇,贱人,别跑啊,给老娘回来,看老娘今天不把你们的逼脸撕下来……”
老太太不甘心,追到门口骂咧。
众人都怕被波及,不消片刻,人全都走光了。
只剩郑金花家几代人。
等过完秤,三百多文钱直接进了郑金花的荷包,张春桃和陈梅花娘俩只能干看着。
“我闻着这辣椒酱着实香,楚骁媳妇,去拿碗给我舀一碗回去尝尝。”
郑金花装好了荷包,就开始去掀已经密封好的罐子。
“100文一碗。”
苏糖伸出手。
给老虔婆说刚腌好没熟都是废话,直戳她的心肝儿才是王道。
“啥?”郑金花一下子蹦起老高,“你个疯子婆娘,果然是个疯的,一碗辣椒酱要100文,你干脆当土匪算了。”
“苏糖丫头,她是你奶,吃你一碗辣椒酱你要100文,你这是大不孝,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张春桃在一边帮腔,她其实早就被空气中的香味勾得口水翻涌了,若是老太太能拿一碗回去,她也能吃上一口不是?
楚大丫想说话,被陈梅花狠劲儿揪了一把,疼得龇牙咧嘴才没支声。
苏糖冷笑,“她不是我奶,我也没有孝敬她的义务,我们不是一家人。她一个外人,要吃我的辣椒酱,自然得拿钱买。”
郑金花气得嘴角直抽抽,差点一个倒仰。
“苏糖丫头,你连这种不要良心的话都说得出来?”张春桃“啧啧”出声,看向楚骁,“楚骁,你就由着你的疯婆娘欺负你奶?”
楚骁走过来,将苏糖护到身边。
“她也不是我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每月50文的孝敬银子,不过是感恩义父的养育之恩。”
楚骁一脸冷漠,“辣椒酱是我媳妇做的,她给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