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冰冷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众人一惊,回头便见楚骁黑着脸站在门口,像个煞神,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怎的感觉这野种比往日吓人?
张春桃立即松了按着苏糖的手。
郑老太咽了口唾沫,回过神,也不当回事。这野种也就面上看着吓人,这多年,由着她诅咒辱骂磨搓,连屁都放不出一个,不过是只纸老虎。
她虎着脸道,“做什么?这就是你个贱种弄回来的疯婆娘,老娘差点被她打死了,还不赶紧过来好好教训?”
“楚骁,你看我脸上的巴掌,都是你的疯婆娘打的,今日你不教训她,我们就帮忙教训了。”
跪在地上的楚云楚月红着眼正要帮苏糖说话,却见苏糖“嗷”的一嗓子就嚎哭起来了。
“相公,是他们打我,用绳子绑我,他们还打小云小月,不给我们早饭吃,他们不是人……”
苏糖脸上的两个巴掌印对着楚骁,哭得像个二傻子。
当然,她就是故意的。
如今她虽然体力差,好歹也是从特种部队里抽去国安部的精英,岂能轻易被那郑老太打巴掌,被张春桃用绳子绑住?
她耳力异于常人。
刚才她过来护着两小只的时候,便听到外面传来男人一瘸一拐的脚步声,于是,她故意大声喊不许打小云小月。
而郑老太扇她巴掌的时候,她稍微挡了一下,削弱了力量,但也让脸上能留下巴掌印。
张春桃来绑她的时候,她也只是象征性地挣扎。
她可是为了护着楚骁的兄妹被打了呢,如此,她讹他的事,他应该能原谅了吧?
汉子的眼睛何其犀利,扫了眼众人,但见一个个不是这里青就是那里红,尤其看到一向凶悍的郑老太和大伯母脸上还有巴掌印时,眸光深沉。
毫无疑问这是装疯卖傻的丫头干的!
有人替他收拾早就想收拾却又有各种顾忌不能动的老妖婆,着实爽快。
只是,这瘦得麻杆似的丫头,哪里来这么大本事?不是说苏家大房一家子都是任由苏王氏打骂磨搓的软柿子么?
难道传言有误?
敛去心底的疑惑,汉子的脸越发黑沉。
“奶,大伯母,我不在家,你们作为长辈这般欺负我病弱的娘子和年幼的兄妹不觉得过分?”
原本郑老太以为楚骁会顺着她收拾苏糖,谁料他竟黑着脸,一副质问的样子,着实让人吃惊。
懵了一下,便一脸凶悍。
“好你个狗杂种,下贱的玩意儿,你自个睁开眼睛看看,我这一大家子脸上的伤,到底是你的疯婆娘打人还是她被欺负?”
苏糖的手被绑住了,可脚是活动的,蹦起来就给郑老太骂回去。
“好你个狗杂种,下贱的玩意儿,就是你这老东西打人,小云小月都差点被你打死了。”
她现在就是个疯子,骂了长辈也不会被人戳脊梁骨。
顺便抬腿又踹了张春桃一脚,“还有你这个坏婆娘,和那老虔婆一样是畜生,趁相公不在家就打我们……呜呜……相公,我痛……”
嘴里哭嚎着,苏糖过去贴着汉子撒娇。
这骚操作!
汉子嘴角狠抽。
郑老太和张春桃婆媳俩差点被气死,当楚骁是个摆设,一起冲过来要打苏糖。
“谁敢再动我娘子一根手指头试试!”
楚骁浑身寒气逼人,惊得两人齐齐刹车。
野种今天鬼上身了?
怎的像变了个人?
“你这贱骨头,护着这疯子作甚?你马上给我休了她!”郑金花叉着腰站在原地吼。
张春桃立马跟着吼。
“我不会休妻!既然奶容不下我媳妇,那就分家吧。”
汉子此话一出,如同水滴溅进了油锅里,顿时炸开了。
这个年代重孝,只要家里有老人,分家就会被人戳脊梁骨。
挤进院子看热闹的人们一时议论开了,有的说不能分家,有的说早该分家,楚家二房两口子已经不在了,几个小的跟着郑金花要被磨搓死。
“你个贱种你休想分家,你害死我老二和他媳妇,你就得替他们给我尽孝!”郑金花一蹦三尺高,满嘴唾沫星子乱飞。
张春桃也大声反对,“分家是不可能的!你想撇开赡养你奶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我也不同意分家!楚骁,你怎能说出这种话,你是想被十里八村的人戳断脊梁骨吗?”男人雄厚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