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立恒心情沉重,似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他眼神中的悲伤不似作假,倒让他有些微微的意外。
“秦夫人过世之后,她的女儿又去了何处,难道没有继续留在归砚城?”
“这...”
“十二年前她被带有西凉皇室徽记的马车接走,本王不信你不知。”
无形的威压席卷而来,令沈立恒微诧,不曾想姬冥修会查得这般详尽。
还真是应了那句: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见他认真又专注的神情,沈立恒有那么一刻竟想抛弃成见将一切真相都告知于他,但理智却让他保留着清醒,现在并不是冲动的时候。
在他凝神之际,只听对面之人继续道:“而且本王很想知道,本应出现在秦夫人女儿身上的那枚玉佩,为何会出现在沈黎砚的身上?难不成...”
沈立恒听着,心跳到了嗓子眼,“绝不是王爷想的那样。是秦夫人临终之际将玉佩交由本王的亡妻保管,待到她的女儿十八岁时再行归还。”
“至于那枚玉佩为何会到了小儿手中,小儿此次回来其实也与本王说起过此事,就是年少不懂事偷拿出去把玩而已。”
“哦,是么?”姬冥修显然不信,一个临终之人留下的信物,不可能不被尽心保管,而又怎会轻易落入他人之手。
“事实就是如此。虽然小儿有错在先,但她也因此得了教训,还望王爷能够不计前嫌,将玉佩物归原主。”
“哼,将其还给西凉王,还是沈黎砚?”姬冥修不屑轻嘲:
“且不说定北将军秦伏渊于整个龙渊皇室有恩,本王有责任照顾他的独女。再者,西凉王可能还不曾知晓,本王其实与她早有婚约,那枚玉佩理应由本王亲自保管。”
“王爷,这恐怕有些不妥。秦夫人当年既然没有告知本王此事,那就是根本没想过让她的女儿将来以后再回龙渊,王爷又何必执着于此呢?”
“那就不关西凉王的事了。玉佩在本王这里,沈黎砚如果还想继续拿着‘把玩’,那就让她来找本王,本王倒不介意再与她切磋一二。”
“王爷这...”沈立恒的怒意溢于言表,却又不能因此与其翻脸,只能强忍着压下。
“西凉王不必急着动怒。如果秦夫人的女儿不愿意留在龙渊,本王自然会尊重她的意愿,将玉佩交还于她。
不过本王现在只想知道,她如今人在何方?”
“她自小体弱,本王便将她托付给了薛神医代为照料。”
“那她何时回归砚城?”
“这个本王不知。她一直跟随薛神医游荡江湖,行踪不定,已有将近十年没回西凉了。”
姬冥修对沈立恒的话半信半疑,知道他依然有所保留。
不过今日问到的信息已然够多,故而也没再为难,“西凉王总该有她的画像吧?”
虽然一个人的样貌在十年后会变化很大,但有总比没有强,最起码对他找人有所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