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老夫老妻了,姜老太太也熟悉他的性子,见他脸色不错,不像是身子不舒坦的,心里就松了口气。
他们子嗣单薄的坏处,就是顶用的人少。
现在儿子孙子都不在家,回春堂就指望着老头子盯着呢?
要是他身体不适,医馆就没有人管了。
察觉到他的心情也不错,就故意装成恼了:“怎么,你有意见?”
“哈哈,没意见。”姜老爷子见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也坐在她对面,吩咐边上的婆子:“给我也来一碗粥。”
两人吃完后,用茶漱了口,婆子见他们似有话想说,就退了出去,自己守在外间。
姜老婆子也忍不住问:“出什么事了吗?”
姜老爷子一脸凝重的看着她:“我有事和你商量。”
姜老婆子也紧张起来:“你说。”
“你还记得先前孙子想娶肖家大姑娘吗?”
姜老婆子点头:“我又不善忘,当然还记得,孙子虽然没在家,我和儿媳也私下寻摸了几个好姑娘。”
她想到吴太太三番两次的带着女儿上门,就忍不住皱眉:“反正吴家不合适。”
倒不是看不上吴姑娘,而是吴家太喜欢钻营,四处结交,行事太过高调。
当然,不管是待人接物,还是言语,吴姑娘也都不够出众。
没有让她们婆媳刮目相看。
偏偏吴家又是陈县令的大公子,他们也不想和吴家闹得太僵,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悄悄的,私底下尽快说定孙子的婚事。
等吴家问起来,就可以推说,是孙子自己看中的。
姜老爷子摸着自己的胡子,开口道:“既然还没说定人家,那不如遂了宇儿的意,让他娶肖家大姑娘吧?”
“什么?”姜老太太都怀疑自己听错了,疑惑的问:“先前你不也是不愿意嘛?怎么就改主意了?”
“肖家大姑娘不错,进门能顶事。”姜老爷子也把先前去截杀的事给说了:“看着文静,遇事不慌,现在还能管着一大家子,等进门后,你多教教她,内宅之事也能放手。”
姜老太太听后还是不太愿意:“那也相差太大了。”
“千金难买心头好。”姜老爷子神色凝重的叹气:“再说现今这世道乱,谁知道吴宁县能不能再安稳下去。”
“要是这世道真的乱了,那大户人家的姑娘,遇事怕是只会哭。”
“肖家能举家从豫章逃过来,一家子一个不少,还能收留林家姐妹,说明肖家有本事,也不是见利忘义之辈。”
“虽说是家底薄了点,但都不是眼高手低之辈。”
“高门嫁女,低门娶媳,咱们这是按着老话来,肯定错不了。”
不过想到老侯说肖家人不管是死人身上,还是活人身上的首饰配饰银子都没放过。
他心里都怀疑,肖家人估计能很快适应乱世,指不定还能在乱世发家致富呢?
姜老太太心里有点抵触,干脆拿儿媳说事:“怕是儿媳和肖大姑娘无话可说,也合不来。”
“哎,”姜老爷子斜睨了她一眼:“要是真找个能让你儿媳满意的,内宅之事一塌糊涂,咱们怕是死了也闭不上眼。”
“再说你当初遂了儿子的意,现在怎么就忍心让你孙子不能娶他心悦的姑娘?”
姜老太太想到儿媳喜欢看书写字画画,也无言以对。
儿媳进门,亏得她还没老眼昏花,还能自己管事。
但要是孙媳也像是儿媳一般喜欢风花雪月,那等她一闭眼,难不成后宅之事让儿子孙子来管?
再一思量,吴姑娘确实不如肖姑娘出众,只是吴家攀上陈县令,才有如今的风光。
但是他们现今和陈县令关系不错,几乎能说是一根线上蚂蚱,也不需要再和陈县令身边人联姻来巩固关系。
她斟酌再三,还是松了口:“行,我都听你的!”
内在之事也不轻松,现已临近年关,要送出去的年礼,都要按着远近亲疏增减。
还有收到的年礼,也要琢磨一下,看看那些是能收的,那些是不能收的?
还有人家比往年多送是不是有所求?
少送年礼,是不是有矛盾?或者是对方家里出了什么事?
再者府里也要采买的各种油盐酱醋茶,虽然不用她去买,也得她吩咐下去。
可是这也不能随意买,得看看库房里还有没有剩下?还剩下多少?
一想到这些,姜老太太都觉得头晕脑胀,恨不得马上就能脱手:“那你什么时候去和肖家人通声气?”
哪怕她心里觉得,只要肖家人不傻,就不可能不答应。
不过既然准备和肖家做亲家,她就不会做出看不起肖家的事,何必非要踩着他们?
那请媒婆上门前,就是双方长辈先私底下说一声,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