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心一横,伸出两个手指头:“想要出去,起码得二百两银子!”
敲竹杠,就要敲的狠一点,他还盘算着给人家还价的余地呢?
肖筱在边上嘀咕:“我家公子就带了千两银子,现在荷包丢了,住店的银子还是当了我和柳婶的首饰得来的呢?”
她作为一个丫鬟说起巨额银钱也都是语气轻松,似乎丢了千两银子也不算是事,让账房相信何府真的是财大气粗。
肖綉现在是柳婶,也一板一眼的道:“直接去衙门就行了,公子可以去找大人说清楚。”
“要不再住几天,城门那边就不会查的这么严了。”
“那不行,惊动官府,肯定会被我爹知道,到时候我会被打死的。”肖莲把纨绔子弟演绎的入木三分:“不就是二百两银子嘛,我给你写个借据,或者是你让人给我回去拿就行。”
账房在边上听得急了。
昨晚盛府一出事,就开始严查。
他们这边的城门是卯时初才开,戌时就关闭的,现在全城戒严,没有户籍的也不是不能进出,就是要麻烦点,被仔细盘查后才能进出。
而肖家三姐妹可经不起盘查。
但是账房不知道啊,他可不愿这大鱼跑了,立马道:“要不公子就把扳指压在我这,回头拿了银子再来赎扳指就行。”
反正他是真心不愿他们去衙门的,那还会连累自己,毕竟昨晚上差役来查问的时候,他可是斩钉截铁的说,客栈入住的客人,他都是把户籍名字都登记的很仔细的。
要是他们去衙门,那不就暴露出来自己撒谎了吗?
肖筱有些迟疑:“可公子这扳指买来时花了五百多两银子呢?而且是老爷送给公子的生辰礼…”
她肯定得说的贵重些,才能让他相信这扳指值钱。
肖莲已经把扳指放在柜台上了:“你给我好好收着,最迟十天,让护卫陪着她们来用银票换回扳指。”
账房也迅速拿出帕子,小心谨慎把扳指包好:“是是是,在下一定仔细保管,几位随我来。”
这真的是一笔巨款,几乎是他五年的月银。
肖莲又冷哼了一声:“速去租辆马车送我们回去。”
“好好好,”他立马去后厨找了个小二来前面盯着点,自己利索的跑出去,租了辆马车,让车夫赶紧去城门口。
他这是担心快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而坐在马车里的姐妹三也是胆战心惊,这简直就是玩命啊,要是被查出来,逃都无处可逃,绝对是全军覆没。
鼠有鼠道,普普通通的小人物,认识的也就是普普通通道的守门差役。
账房塞给大姨母的小姑奶的表哥的外侄女婿十两银子:“兄弟帮个忙,经常来我们客栈的何公子是淳安县的,来的时候急着谈生意,没带户籍,能不能行个方便?”
差役假惺惺的推辞一番后,迅速把银子塞进怀里,才笑着道:“既然是大哥的熟人,那我就去和头说一声。”
随后又谨慎的问:“几个人?”
账房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马车:“就何公子带着个仆妇和小厮。”
差役听到这话就放心了:“那行,你在这等着。”
差役以往也觉得自己守着城门风吹雨淋的,月银又只有二两,真是个苦差事。
但是江浙和豫章起冲突后,城门就要紧起来,月银虽然少,但是额外的收入是月银的三四倍。
昨晚上听到要严查三个女刺客,巡查的差役高不高兴他们不知道,反正他们是很开心的。
这就表示他们私底下又能收到一些额外的孝敬了。
他咬了咬牙,掏出自己今儿才发下来的二两月银塞给老大,又低声的说了几句。
为首的差役点了点头。
正好现在是午时,来往的人也不多。
等马车过来后,头儿也用刀鞘挑开了帘子一看,里面年轻公子哥儿一脸不耐烦,中年仆妇和小厮也都低眉顺眼。
车厢不大,完全不可能藏得下三个女刺客。
这组合也很常见,头儿很快就放下车帘,示意底下的兄弟们放行。
等马车驶出好一会儿,肖莲才不敢置信的低语:“咱们真的离开了?”
亏她先前坐立难安,都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想要是被他们发现,自己怎么才能迅速踹掉车夫,驾着马车突围。
城门那守了八个差役,肯定会出手,驾着马车的自己十之八九小命难保,指不定还会被刀砍的身首异处。
可为了护住姐姐和妹妹,那是唯一的机会。
亏她怀着赴死的悲壮心情,结果呢?
“是离开了。”肖綉和肖莲的想法一样,现在也是虚脱了:“咱们真幸运啊!”
肖筱见她们都紧张的满头大汗,故作轻松的道:“昨晚我们都没人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