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说笑了,这些都是祖辈挣下来的。潘某不才,不过是坐吃山空罢了,这边请。”
推门而入,是长宽四、五丈的房间。宽敞的房间摆放着诸多古玩,悬挂的纱幔是轻柔的香云纱。
白玉的香炉大大小小约十数个,此时正冉冉升烟。围着中间高台的桌案有数十条,紫檀的木头被打磨得平滑。
要数最显眼的就是中间的高台,白色的皮毛制成的地毯铺满了整个台面。梁上垂下来的红绸被风吹得飘荡,娉娉袅袅让人侧目。
巫周二人对视了一眼皆是皱眉,巫鸿筠有些后悔让这老家伙答应了。看了眼饶有兴致的巫灵玉,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诸位请随意落座。”
潘富拍了拍手,十几个娇俏的少女端着木盘进入房间。玉盘盛着佳肴一一在桌案上铺开,晴水色的玉壶冰透,让人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酒液。
“薄酒一杯,还请诸位莫要嫌弃。”
潘富的声音带着些许自得,视线隐晦地在几人身上打了个转。见他们没有异样便示意一旁的管家,几个舞姬乐师进入房间,让原本安静的房间多了些声色。
酒过三巡,潘富见他们面色如常便放下心来。不再关注他们,一双眼睛满足地微眯着。
杜清宜几人虽然出谷有段时间,却一直都在奔波,难得静下来对那没有见过的舞蹈也是兴致盎然。
巫灵玉对这些倒是兴致缺缺,把玩着手中的玉杯暗叹这潘富真有钱。看了眼眼神浑浊的男子,巫灵玉笑吟吟地将酒饮下。
“玉儿,这酒后劲很烈,你当心身体不舒服。”
邵君玉见她咂吧着嘴便小声提醒,这酒不同于一般的果酒、花酒,不善饮酒的人喝了难免会有不适。
“没事,我就喝一杯。这酒可是好酒,至少得二十两一壶呢。我要是错过了,那岂不是亏大了?”
财迷的模样让邵君玉失笑,见她不再碰也不再多言。约半个时辰之后,外面忽然下起了大雨。
“咦?下雨了?”
潘富循声望去,只见那女子面带桃红,水灵灵的眼瞳越发惹人怜爱。
“看这雨下得这样急,只怕到夜里也停不了了。诸位今夜就在这儿留宿,明日再启程吧?”
“既如此,多谢潘先生。”
周绍泽笑着道谢,潘富让管家带着几人回房。陆续离开之后,潘富这才坐直了身体。
“哼,得罪我潘富,不让你们出血我就不姓潘。”
浑浊的眼中闪过狠厉,哪有方才的醉态。舞姬们皆是一抖,识趣地靠了过去。
坠落的衣裙四散,乐师们低着头转了曲调,关起来的房门遮住了里面的靡靡之音。
——————————
是夜,巫一行各自歇下。屋外的雨声伴随着闪电扰得打盹的犬不停低吠,走街串巷的更夫被低吠的犬吓了一跳,对着它咒骂了几声便骂骂咧咧地往面馆去。
相熟的人见他进来纷纷招呼着,更夫在门口脱了蓑衣斗笠笑着与几人坐在了一起。
“老刘!还是一碗面,多些热汤啊!”
“得咧——”
忙碌的刘老板闻言高声应和,随手丢了一把青菜进锅,搅吧搅吧熟练地舀上一勺热汤倒进碗里。
锅里是翻着白浪的汤,白生生的面混着青绿的菜叶。在热气腾腾的房间里没有好酒佳肴,几个衣着朴素的人各自守着一碗面。
说的是家长里短,道的是风土人情。在这间不大的面馆里没有什么江湖争斗、你杀我抢,几个相熟的人歇歇脚吃碗面,又各自为生活奔波。
……
“咔哒——”
门栓被匕首撬开,电闪雷鸣之间能看到一个黑影推门而入。桌案上的香炉依旧没有变化地燃着香烟,黄铜的炉身映出来人邪笑的面孔。
潘富刚将手伸出便见原本沉睡的杜清宜睁开双眼一抬脚踹向潘富的侧腰,随后便抽出枕下的匕首顺势划向潘富脖颈。
潘富没想到她还醒着,弯腰避开致命一击,随后迅速抽出腰间的软剑刺了出去。杜清宜忙向一旁躲闪,刚要还击便被潘富一脚踹到柱子上。
杜清宜咳嗽了几声半撑着手臂,眼见潘富就要刺过来,便见一个青色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铛——”
顾妍夕握着剑挡住潘富的攻击,双臂用力一震将他逼退。右手迅速侧挡,挡下了潘富扔过来的暗器。
“蚀骨针?”
扶着杜清宜的张欣悦有些诧异,杜清宜也注意到了不远处地面上的毒针。
“蚀骨针?师姐,你认得?”
张欣悦点了点头,不过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二人也就没有再多言。李诗淳站在门口见顾妍夕渐渐不敌,有些焦急地冲了过去。
“淳儿,莫急。”
被张欣悦拦下后,李诗淳还想说什么被她抬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