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醒来,我已经睡着了熟悉的屋子里,抬头看去,是那天花板,我认得到。
我回到了沈郎和我家。
“悠儿,你醒了。”娘亲熟悉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娘亲,我这是怎么了,我昨晚,怎么会在森林里!”我猛的坐起来,抓住娘亲发疯一般地问道。
“悠儿,你不要怪娘。”娘亲放下手中的碗盏,背过身去。
“娘亲,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瞪着眼睛,无助地问道。
“悠儿,其实,那日我们离开以后,我又回去找了龙女娘娘,她说,其实男女她是会预测的。”娘亲顿了顿,转过身看着我,继续说道:“她预言,你这一胎,是女孩。如果生下来,是会拖累你的,早晚落得和我一样的命运。所以,我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咬咬牙,舍下外孙女的命,保你一世平安富贵!”
“娘亲!”
我大喊着,眼泪夺眶而出!我双手攥拳,愤恨地拍打着铺盖。
“这般无稽之谈,你也相信!你可知那晚我差点死了!”
手腕继续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鲜红的血又一次渗出来,染红了包裹着的麻布条。
“悠儿,你别激动,孩子虽然没了,可是,你会再度怀疑,你会生一个男孩。那男孩会继承沈怀的聪慧,是文曲星下凡,他早晚让你享诰命之福!”娘亲按住我扑腾的手臂,拼命摇着我,安抚我。
“又一次。。。又一次,为何这世还得如此?小迷糊,你终究不肯放过我,我究竟欠了你什么?”我歇斯底里地喊着,心地绝望地咆哮:“我的孩儿,是娘对不住你!沈郎,你快回来吧!我一个人,受不住呀!”
“悠儿,悠儿,你听娘亲说,别喊了,小产的女人身子最虚弱!”娘亲端起一旁的碗盏,道:“来,把这补药喝了。这是龙女娘娘那里请来的补药,喝了,下一胎,就是男儿了!”
我顿时安静下来,喃喃说道:“下一胎?我还有命怀下一胎吗?小迷糊,你一步一步算计得好准,好毒呀!”
我一下打翻碗盏,里头的汤药泼到了地上,顿时散发出苦涩的味道。
“娘亲,你被那假冒龙女骗了,她是小迷糊假扮的!要不是冷风把我吹醒了,我早就在睡梦中被那白狐活活咬死了!如果我力气小点,胆子小点,你今日抬回来的,就是我和你外孙女儿的尸身,一尸两命!”我急切地解释着那晚发生的一切。
“娘亲,尽管续命珠是真的,可这次,你是被那龙女欺骗了。呸,什么龙女。那不过是小迷糊假扮的。娘亲,你告诉我,我以前,可有什么让小迷糊记恨的?”
“悠儿,你别胡思乱想了,娘知道,你一直嫉妒小迷糊,可是,她已经是死去的人了,这事就过去吧。龙女娘娘只不过和她长得像一些,那天,为娘也很吃惊,只是她的确法力无边,能掐会算,娘也是为了你好,我会给那没出世的孩子立个牌位,让她早日超生的。”娘亲皱着眉,竭力安抚我。
“我嫉妒小迷糊?我嫉妒她什么?超生?那孩子已经死了,连人形都没成,如何超生?”我瞪着口红的双眼望着娘亲,质问她。
“那是以前的事了,村里人都说你随小姐身子,却是丫头命,穿的比小迷糊漂亮,人却没有她机灵可人。”娘亲徐徐道来。
“我模样没有她可人?”我粗着嗓子低吟道。
“悠儿,你别生气,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小迷糊虽然比你看着瘦弱,可是她眉眼间,比你多了些媚态,更加招人一些。你是我生的,我难道不向着你说话吗?你一副乖乖女人的模样,说小家碧玉是有的,可若说端庄大气,却算不算。小迷糊如果好好描画一番,的确是个勾栏美人。”娘亲再一次看着,语重心长地说道。
“勾栏美人,的确,妻不如妾,妾不如妓。”我叹着气。
心想着,难怪,这人是悠儿啊,悠儿虽然可人,却是小家碧玉的模样,小迷糊真要好好收拾一番,样貌的确在悠儿之上。
“娘亲,你跟我说,狐仙娘娘带走孩子,是要把我咬个半死。”我挂着极其难看的表情,再次看向娘亲。
“这,哎呀,你这孩子,说的你没理了吧!她不打掉你的孩子,怎么把她带走呢?”
“她带走什么?那只狐狸已经死了。被我摔在树上撞死了。”
“你这孩子,现在年岁大了,也是要当娘的人了,居然学会说谎骗我了。我和村里人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浑身是伤,肚子上全是树皮的碎渣,手腕上还扎着一根树枝。老天爷,不知道你晚上怎么了。龙女说,狐仙娘娘带走孩子,是不会伤害母亲的。你弄成这样,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娘亲用着责怪犯错小朋友的语气对我说出这番话,我简直无言以对,无计可施了!
“娘亲,难道,你没看见那死掉的狐狸吗?”
“死掉的狐狸?你打狐仙娘娘了?我没有看到什么死去的狐狸,就看见你弄了一身伤,大半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