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长谷师团临时指挥部,太阳的光芒照射进院子里,耀眼生花。
长谷春树冷冷的盯着冈崎次郎,森然道:“即便是如此,你们兵败如山倒,付出如此巨大的伤亡,也是不可接受的。”
冈崎次郎心里一僵,没想到话题还是回到自己身上。
“将军阁下,不是我为自己开脱,实在是敌人火力凶猛,一点也不比我们差,他们人又多,又占据了地形上的优势,我们仓惶逃命,部队已经失控了,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
长谷春树厉声道:“说到底,不还是你自己的问题吗?你作为部队的主官,连部队都掌控不了,你要为整个联队的数千条人命负责。”
冈崎次郎张口结舌,哑口无言,沮丧的低下头,过了一会,喃喃道:“将军阁下,对不起,我。。。我已经尽力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长谷春树看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顿时勃然大怒,脸色铁青,眼里杀气腾腾。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来人,将这个混蛋拖出去枪毙。”
“且慢。”
师团部参谋长松本廉介连忙叫道:“将军阁下,冈崎君虽然犯了大错,但是现在两军对垒,胜负难料,贸然处死一个大将,不但于事无补,还有可能动摇军心,导致所有的官兵人人自危,还望将军阁下三思呀。”
长谷春树心里一凛,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太轻敌,轻视了敌人的战斗力,贸然命令冈崎联队孤军深入,最终酿成大祸。
他当然是不会承认自己指挥失误,误判了形势,同时松本廉介的话他也不得不认真考虑。
他冷冷的盯着冈崎次郎,良久,轻轻叹了口气道:“看在参谋长的面子上,我就饶你一命,但下不为例。”
冈崎次郎在短短的时间内,犹如坐过山车一样,自己的小命失而复得,后背冷汗淋漓,喃喃道:“多谢将军阁下不杀之恩。”
松本廉介看了看手表,皱眉道:“将军阁下,我们的重炮部队和坦克装甲车部队应该就位了,是否现在发起攻击,报昨晚的一箭之仇?”
长谷春树神情严肃,眼里弥漫着一股凌厉的杀气,用力点了点头道:“哟西,我们应该给敌人见识一下我们大日本皇军的威力,命令前线部队,对敌人发起攻击。”
命令传达下去,不一会,远处就隐隐传来了一阵闷雷似的爆炸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枪炮声一起,长谷春树心情马上好了起来,好像胜券在握,让勤务官奉上早餐,邀请众人一起就餐。
吃完早餐,前线的枪炮声忽然停了下来。
长谷春树心里一凛,难道这么快就将敌人打垮了?
他急于知道前线的战况,命令通讯兵迅速和前线联系。
然而,前线的回复让他大跌眼镜,重炮的轰炸,坦克装甲车部队的攻击,并没有消灭多少敌人,敌人已经撤退了。
前线部队吸取了昨晚的教训,步兵并没有贸然出击,而是等候师团部的命令。
要换作是以前,长谷春树会毫不犹豫的命令步兵追击,但是他现在却犹豫了。
没有别的原因,昨天的教训非常深刻,至今还历历在目,他又怎敢轻举妄动呢?
长谷春树皱着眉头,在房子里来回踱步,喃喃道:“我们的对手究竟想干什么?他们不按常理出牌,擅自放弃阵地,像昨天下午那样。”
松本廉介冷笑道:“他们不过是害怕我们的重炮部队和坦克装甲车部队,那我们就将计就计,步兵和炮兵以及坦克装甲车部队平行推进,直捣黄龙,看他们怎么办?”
长谷春树眼前一亮,抚掌大笑道:“参谋长言之有理,就按你说的办,这样推进虽然慢了点,但是行之有效,敌人最终还是要硬着头皮上,我们就打他一个落花流水。”
龟田中寿恭恭敬敬的站起来,肃然道:“将军阁下,在下有一言相劝,希望引起大家的重视。”
长谷春树心情极好,微笑道:“龟田君不必拘谨,请有话直说。”
龟田中寿神情凝重,皱眉道:“我们的对手非常狡猾,叶大龙诡计多端,他不敢直接抗衡我军的重炮部队,但是面对我们各兵种同时推进,他们也不会坐以待毙。”
“我敢打赌,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袭击摧毁我们的重炮和坦克装甲车,那样的话,他们的武器就和我们差不多了。”
松本廉介摇了摇头道:“我们的大军犹如铜墙铁壁,岂是他想偷袭就能偷袭的了的?”
龟田中寿苦笑道:“我之所以这么肯定他们会这么做,是因为我的亲身经历,我就是因为被叶大龙摧毁了炮兵阵地,而一步步被敌人置于死地的,这是我的肺腑之言,希望贵军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松本廉介微笑道:“龟田君,你是一个联队,而我们是一个师团,两者之间有天渊之别,不可同日而语,如果敌人不是疯了,就绝对不敢袭击我们。”